白为霜拿包薯片坐青石板台阶上看着,咔嚓咔嚓啃两口,往二楼望一眼。

那里快两个月没住人,她和木白也在这个地方玩了快两个月了。

“唉…”

“你叹什么气。”木白看过来。

“你说他俩什么时候回来?”

“立夏吧。”

木白不以为意,蛇有发情期,花有授粉季节,繁衍是本能,很正常。

“不用想太多,你的好大儿乐在其中。”

白为霜闻不着,他知道,时尽折那花香给舍赫迷的神魂颠倒的,天天和喝醉了一样。

挪动脚步,木白转而去给下一株浇水,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而被白为霜惦记的两人不知此事,确切说,是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里洒进来,舍赫侧躺在露天平台上,身下铺两条软毯,腰上盖了件时尽折的衣服还在睡觉。

做梦对她是极少见的事情,她迷迷蒙蒙的,感觉自已回到了好多年前。

是很久之前的时间。

她穿了件花纹精致的衣服,卷着蛇尾坐在湖边的横木上。

微风吹起涟漪,舍赫低头看看自已的手心,总感觉自已忘了点什么事。

她环视四周,她是生活在这里的吗?

舍赫没想明白,索性站直身体在这片山谷里观察起来。

漫山遍野的小白花很眼熟,是白为霜和木白那个世界啊,这下她想起来了,可她感觉自已还是忘了点什么,直到她感觉有一只手抓住自已的尾巴尖。

舍赫一回头,不大点的小孩揪着她尾巴尖就往嘴里塞。

她咻得缩回尾巴,这小孩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长的挺好看,结果脑子有问题。

舍赫把尾巴藏到身后,发现眼前这小玩意儿越看越眼熟,和木白一样的白头发,小小年纪就长着一张和白为霜一样爱而不得的忧郁失恋脸。

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她一拳打破世界通道才生下来的孩子。

白为霜的孩子。

她勉强露出自已不熟悉的和善,“你叫什么?”

“还没起名字。”白为霜从远处走过来,“起什么名字一叫都哭,受不了了,想扔了。”

“……那你怎么叫他?”

“树芽。”

“……”

舍赫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她还有点迷茫,又自已找到一个地方坐着发呆。

结果这白树芽非得跟她后头,跟不上就抱她尾巴被拖着走,抱就饱了,还非得上嘴啃一口。

哈喇子弄她一尾巴。

“…你真讨厌。”她尾巴放进水里涮涮,结果他没东西抱,顺着露出来的半截往上,一路找到她的手,抓着不放。

“松开。”

“不。”

“快松。”

“不。”

“不松我咬你了。”

“亲我?”

“……”

没有分寸感的小孩,放绿化带里都是长出马路的那段,早晚被人无情咔嚓掉。

舍赫尾巴一扬,甩这白树芽一脑袋水。

他甩甩脑袋,给舍赫看笑了,然后再甩一尾巴,玩了一下午。

一直到白为霜找过来,她才重新正襟危坐,把表情收回一些。

白为霜给白树芽擦擦头发,“怎么弄了一身水?”

舍赫有点心虚,随后就听见一句,“她好喜欢我。”

??

她扭头看过去,年纪不大就这么会捏造事实,这是纯纯的污蔑。

她的心虚瞬间消失无踪,尾巴啪得拍进水里,溅出极大的水花,跟水泊往外泼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