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5]千秋岁(四)
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白元震便三步并作两步地从丹墀上走下来。
两人一起出了隆宗门,一路向南往午门处去。
秋风渐起,纵然阳光依然浓烈,却已抵挡不住风中的寒意。白元震拢了拢衣襟,转头对郁仪道:“还是得买件夹袄,不然坐在衙门里凉飕飕的,就像坐进了冰窖里。”
郁仪弯眸:“好。”
今日走得是过去没走过的一条路,郁仪过去出宫时鲜少从午门那里走,这一次倒也觉得新鲜。
到了户部衙门外,白元震回去拿送给张濯的生辰礼。
来来往往的官员见了郁仪,即便是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也都同她一番问好。
郁仪有些意外于他们的客气,白元震拿着一方砚台出来,和她小声说:“那日慈宁宫里,你的事已经传遍了,他们都惊叹于你的胆识,太后又在这时候放你去吏部,大家都知道这样的调任看似是平调,其实是擢升。”
郁仪一哂,笑道:“与其说叫擢升,不如说是将下官打发到科道去,省得叫我在太后眼前莽撞冒失。”白元震被她说的话逗笑了。
说话间已经出了午门的掖门,白元震说:“张大人的生辰在明日,可户部在协助都察院和通政司一道审核兵部的账簿,这几日实在是不得空出去,就连我自己都整日睡在直房里,只能有劳苏给事了。”
接过这方砚台,郁仪轻轻点头:“今年却未曾听说张大人要开府设宴。”
三十岁生辰算是个大日子,于情于理都要设宴。
“张大人前阵子才被拖进这样多的案子里,此时低调些也不是坏事。且张大人的身子向来不好,如今留几天给他好好休息,免于人情应酬,也是合乎情理的。”白元震叹了口气,“张大人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