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京中粮商会竞相加价,到时候京师都会不稳,所以即便陛下再体恤民情,四中之一已是足以。”

“且这些粮食,也不是为了叫灾民顿顿吃饱用的。”

还有更残酷的话张濯没有说,在场之人却心知肚明。

这些粮食,不过是最大程度的保障灾民不要饿死而已。

“挨到明春,南方的小麦便能运来,到时候灾情便可稍缓。”郁仪从桌上翻出一张地图来给祁瞻徇看,“淮河以南大多种两季稻、三季稻,若能运到北方也能暂解燃眉之急。”

祁瞻徇看完郁仪的地图,神色稍安:“京中偶有下雨,为何北方各县还在缺水?”

郁仪说:“因为京师以北有燕山山脉阻隔了水汽,所以往往京师中虽在下雨,而燕山以北烈日炎炎。”

年轻的皇帝听闻此言,不由问道:“那朕能为百姓做点什么呢?”

他的眼中满是真诚的求教,全然发自本心。

“朕想去天地坛的祈年殿求雨,如何?”

“陛下有心,自是黎民之福。”

祁瞻徇点头:“朕一会便去着人安排。”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大齐内忧外患不断。今秋有旱情,外有瓦剌部与我们在固原关外对峙,他们的首领脱火赤也才二十几岁,却能征战沙场……”

祁瞻徇笑道:“朕父皇在世时,每年都要举行秋?A,待朕从天地坛祈雨回来,也要在南苑办上一场,但愿大齐也能有和脱火赤一样骁勇的儿郎。”

脱火赤三个字一出,张濯的头便隐隐作痛。

前世梦魇近乎掀起惊涛骇浪。

他下意识看向郁仪,郁仪正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皇帝说话,不曾留意到张濯的目光。

“苏给事听说过脱火赤吗?”张濯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