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实际开采的数量缴税,而用‘包税’制,每年交五百两包税银子了事。而实际上,这名付知县竟敢找开采煤矿的矿户们,每户收一千两银子,其中有五百两都由他自己中饱私囊。”

“若不是今日矿户们不堪其害,联名上书到衢州府衙门,只怕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我听说这名付知县是你陈侍郎的妻弟,有你这位姐夫在,难怪他付知县敢在开化县大展拳脚。”

张濯当众训斥陈侍郎,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陈侍郎脸上异彩纷呈,只敢低头认错:“是下官用人不察、用人不察。只是付知县……付知县虽为下官妻弟,却是兴平二十二年的举人,也确实有几分才学,不是下官……不是下官为他谋得的这个官位。”

“你心里有数。”张濯将一本奏折递给他,“若有下回,这本奏折就不是交到你手里,而是呈交都察院和台谏了。”

吏部衙门里都鸦雀无声。

别说吏部了,和吏部相邻的礼部和工部都安静了下来。

秦酌用蚊蚋般的声音对郁仪说:“真是痛快,这个老匹夫就是欠教训,这下他终于能消停几天了。”

顿了顿,他又狐疑:“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啊,像是在哪里听过。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张大人,怎么会听过他的声音呢?”

郁仪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话,陈侍郎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他黑着脸不说话,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四下里都静悄悄的。

“苏给事。”张濯站在吏部门口叫郁仪,“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