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错了,我从来没去过青州。”

丫头不依:“我要叫爹爹来。”

“不许去!”一向沉默安静的孟司记骤然道,“不许去叫他。”

郁仪已经渐渐懂了是什么一回事,她掏了银子去买了一串糖葫芦:“来,丫头,到我这儿来。”丫头看着她手里的糖葫芦,有些意动,但又舍不得松开孟司记,摇头:“我不要。我要我娘。”

郁仪说:“你吃过饭了没有,随我去吃点东西吧。京城里好吃的可多了,你想吃什么我都随你,天气这么冷,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冷不冷啊。”

她一面说,一面解开自己的外衣。

丫头穿的棉衣还很单薄,瘦骨伶仃的小女孩在北风里冻得发抖。

郁仪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走,我们去吃饭。”

丫头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孟司记的腰,郁仪看了秦酌一眼:“你们先回去,把东安坊里的事禀报给娘娘要紧。”

女孩儿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目光依旧粘在孟司记身上:“你……你真不是我娘吗?”

孟司记没有回答她,她跟在秦酌身后往前走了几步,又站定了身子。

她默默解开了自己兔绒围领,看样子是想给身后那个女孩系上。

可就这样在手上握了很久很久,她还是没有勇气转过身去。

孟司记就这样一路拿着那个围领走了很久,秦酌几次想说些什么,还是没能开口。

一直快走到东华门,离皇城只余下一步之遥,孟司记便站在路边哭了起来。

她咬着唇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秦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诶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想给她,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给女人手帕不像样,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孟司记哭得伤心,呜呜咽咽的,如同一只离群索居的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