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各路军中长大,骑射俱佳,先帝最初并不看重这个儿子,他生生是凭借着军功在先帝心里为自己争得的一席之地。
见郁仪对宁王有些陌生,白元震便多解释了几句:“宁王最是勤勉,这些年来留在京师的日子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不过听说宁王这几天就要回京了。”
“为了脱火赤?”
“不是。”白元震笑,“宁王是要成婚了,娶的是晋国公家的小姐,还是先帝亲自点的鸳鸯谱。”
晋国公听上去倒是响当当的名号,只是早已没了实权,不过是有虚爵在身罢了。先帝为宁王选这样一位王妃,看似是为了让王妃的母家给宁王增添几分光彩,实际上也害怕太有实权的岳家会让宁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比起庆阳郡主父亲的两江都督,晋国公的确是掀不起什么浪花。
“宁王南征北战也实在是辛苦,只有大婚时才能回京待上一阵子。”郁仪轻声道。
“哪有一阵子。”白元震伸出一个巴掌,“五天而已。”
五天。
没记错的话,宁王比皇帝才大两岁,今年不过十七,却已经是有无数军功在身了。
但他为人低调,即便回京也鲜少抛头露面,素来深居简出,所以太后对他的防备之心并不算太重,反而多加恩遇,让他无后顾之忧。
对于先帝留下的这几个儿子,太后也算是容情了。
想到张濯说过的话,掐算着时间离半个时辰也不远了,于是郁仪对白元震说:“我去找一下孟司记,有人找我的话就说我一会儿回来。”
朝阳台分前殿和后殿,主子们除了最初来后殿说了几句话之外,正式宴会开始后,都要回到前殿用膳。
主子们的御驾不是郁仪想见就能见的,她想着能通过孟司记到前殿里去。
匆匆走到殿前的掖门处,一个穿月白色氅衣的年轻人正静静地站在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