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郁仪的眼睛明亮又坚定,“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只要去做,就一定是有用的。”

张濯轻轻弯唇:“好,明天我教你。”

“有条件吗?”郁仪试探着问。

“没有条件。”张濯捏了捏郁仪的脸,“你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他知道郁仪正逐渐成为一个独立优秀的大齐官员,他只需要安静地等着她盛开、等着她枝繁叶茂就够了。

被人精心呵护的树,是永远都不可能长高的。

张濯不想束缚她太多,他只是希望不管郁仪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比如今日,他不会反对她骑马,而是会尽他所能,将所有的细节与技巧都最大程度地传授给她。

比起阻止,张濯更想做一个成全她的人。

“还有,”郁仪的声音又小了几分,“能借我几个你的人吗?”

“做什么?”张濯依然很耐心。

“我想带他们去晋安坊,查锦衣卫和司礼监那个案子。”

张濯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不行。想都不要想。”

郁仪才说完自己的想法,他就把方才自我安慰的话全忘了。

他语气沉下来:“这件事太危险,你想要怎么做,我来帮你去查。”

郁仪哦了声:“那算了,我先不找你借人了,你先教我骑马吧。”

那她又能找谁呢,难道亲身上阵?

张濯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复几次,终于下了决心:“我借你五个人,够吗?”

“够了够了!”郁仪笑起来,“多谢张大人!”

张濯的脸阴沉着,郁仪凑上来,悄悄亲了他一下:“显清对我真好。”

“你知道这是在户部衙门吗?”张濯倒退一步,轻叱她,“荒唐!”

郁仪见他看似一本正经,心里还有些失落:“好了好了,下回不敢了。”

她站起身:“那我回去啦,明天见。”

看着她走出门,张濯这才重新在自己的座位前坐下。

他翻开一本卷宗,停在上面许久都没有翻开下一页。

白元震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哎呦了一声:“张大人,你是发烧了吗,脸怎么……”

张濯缓缓抬头:“没有。”

白元震走上前:“今儿也没烧炭盆啊。”

张濯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的确有些热。

“开窗通通风吧,可能是太闷了。”他如是道。

*

走出户部衙门时,郁仪的心情很好。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到自己的家中。

白檀一如既往做好了饭菜在等她,见她喜上眉梢,不由得问:“主子因为什么这么高兴呀?”

郁仪坐在圈椅上,认认真真说:“有些东西比我想象得还要好用。”

白檀小心问:“主子指的是……”

“男人。”郁仪抬眼看她,“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白檀过去就是梁王的暖床婢,梁王从来没正眼看过她,不过是当个东西一样,用了也就用了。在他眼里,白檀也不过是个奴婢,甚至是可以拿来随便送人的东西。

但自从她伺候了梁王,府里的人对她也渐渐客气了不少。

毕竟她还年轻,指不定哪天肚子里就有了梁王的孩子。

思索了片刻,白檀轻轻点了点头:“对。”

郁仪端起碗,轻声说:“一个男人靠溜须拍马得到别人的帮助,便能洋洋得意地将其称之为贵人。那么女人也可以靠她拥有的东西换得她想要的东西,男人能接受别人的帮助,那么女人也能。”

她喝了一口粥,让白檀坐下:“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我不是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而是在和你商量,你可以拒绝。”

“我要你从今天开始学北元话,我白日里从别人那里学,学会了晚上再教给你。”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