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科道衙门,许奚已经在等她了,这次西山围猎他并没有去。

“在你伴驾的这两日里,周指挥使已经将王以骋审过了两轮,口供太长我就不给你全看了。韩氏的确是被冤枉的,过几日她就能被开释了,她对你感恩戴德,几次想要谢你。夏源渤罪不至死,但参与了这批军械,还要再审。但王以骋始终不肯供认背后主使,周指挥使已经上了重刑,他在前千户所供职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猫腻,也知道周指挥使必不敢将他刑杀而死,所以不肯吐口。”

许奚此人说话速来不带感情,只阐述一个又一个事实。

郁仪沉默地听完,许奚继续说:“你也知道,这个案子是由傅次辅在管,他的意思是要查一查当时是谁逼供的韩氏和夏源渤。”

“查出来了?”

“查出来是。”许奚道,“是郑合敬。”

郑合敬是司礼监的秉笔,也是掌印高世逢的干儿子,过去随侍太后的日子也多,平日里腼腆安静不爱说话,看向太后的目光时常带着赤诚的灼热。

听许奚说完,郁仪反问:“这件事你如何看?”

“我如何看?”许奚重复一次,“这明摆着是高世逢想借机给锦衣卫一个下马威,郑合敬也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谁让周行章御下不严,把这明摆着的把柄送到高世逢嘴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