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公主说:“名义上是名义上,只有拿到我手里的,明明白白冠上我名字的,那才真的是我的。”

在脱火赤眼中,永定公主还是这样的年轻。一双盈盈的眼眸像是倒映着粼粼碧波。

可她说出口的话,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面前的女子是大齐太后唯一的女儿,是不容他小觑的。

脱火赤说:“我只能答应你一半,五百顷草场和除王都之外的一座城池。”

永定公主认真忖度片刻:“好。”

她抬起手指向苏郁仪:“我不管你与苏郁仪之前是如何约定的,她的要求你也要一并满足才行。”

脱火赤说:“你就不怕我与她合谋的是你皇兄的江山?”

永定公主正色道:“我信得过她,自然知道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愧是大齐太后的女儿,不光为自己谋求利益,也罢苏郁仪一并考虑在内,在脱火赤心中,这位刚满十五岁的小公主天生就会邀买人心。

他说:“既如此,我也必不会失信于女人。”

永定公主蹙眉:“为何偏要强调女人二字?不失信于人,是你本就应该做到的事,和我是不是女人没有关系,难不成在你心里,天生就觉得女人低人一等?”

脱火赤听罢竟然笑了,他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沉声道:“好,我依你。今日我与你君子之约,但愿殿下也要信守承诺。”

“这是自然。”永定公主轻抬下颌,如同一只精致高傲的孔雀,“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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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宝贝们。

不好意思昨天一直在搬家(我可真惨啊,跨年夜搬家)

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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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章台月(二)

四月十五,脱火赤正式上书恳请大齐下嫁永定公主。

脱火赤愿以上墉城与五百里草原为聘礼,迎娶永定公主为王后。

太后恩准之后,又以公主年幼,不舍远嫁为由,将送亲的日期定在半年之后。又以公主夫妻俩需要培养感情为由,让脱火赤在京中多住些时日。

脱火赤嘴上虽然一口答应,但内里实在是心急如焚。

就在那一日入夜时分,独宿在前千户所直房的陆雩,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他合上手中的书卷,起身走到门边。

“谁?”

门外却无人应声。

于是他拉开门,夜色下站着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她身量纤纤,仰起头时一双明眸楚楚动人。

陆雩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不欢迎我吗?”永定公主问,“你从固原关外回来之后,还一直没再见我一面。”

陆雩沉默良久,终于侧身让开一条路,让独自前来的公主殿下走进了自己的直房。

永定公主举目四望,只见他的房间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卫所专门配备的床与桌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属于陆雩自己的东西。

冷得没有什么人气儿。

而此刻的永定公主,就如同一颗璀璨明亮的明珠,能将整个暗室都照亮。

她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被她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

“今日那道关于我的旨意,你也是听到了的。”永定公主从食盒中取出一壶酒放在桌上,将两个酒杯都倒满,“相识这么久,还没有机会与你喝一次酒,今日就当祝贺我即将成婚,与我同饮一回,如何?”

陆雩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有些哑:“殿下不该来这里。”

“可我偏来了。”永定公主扬眸他,“怎么,要赶我走么?”

她明知道陆雩不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故意这么问。

永定公主将酒杯递给陆雩:“来,我先喝。”

这是宫里的花雕,永定公主喝过上百回,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里。一杯入喉,她的脸都没有红一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