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仪道:“我听邓彤史说,张大人受了廷杖后,只草草上了些药,随后便回了户部当值,可还受得住吗?”
张濯靠着门框,淡淡颔首:“我没事。”
他神色分明不大好,唇色也很淡,郁仪知道他素来孱弱多病,于是执意让他进来:“张大人若不进来,便是觉得我诚意不够了,我这就亲自将大人请进来。”
见她当真要起身下地,张濯叹气:“好了,依你。”
?[22]乐游曲(一)
灯影辉煌,张濯走到她身边,郁仪抬起手臂给他看自己写的东西。
纵然是在床上写的字,依旧字字隽永端秀。
“是昨日的口供。”张濯拿起来翻了翻,“你这手字,是谁教你的?”
郁仪依旧是那套说辞:“是我父亲。”
张濯勾了勾唇,显然对她的话不尽相信,但也不愿拆穿。
“到了下旬,吴阅先就要贬谪离京了。”郁仪咬着笔头思考,“司礼监的人必不会让他活着到广宁,我想找个法子将他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