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和李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哪里会较真护住白奚。
若是真的有那么心疼,也不会将白奚降为奴妾,娶更有价值的李家小姐了。
好在白奚本也就不在乎,怕陈越不信,还特地补充了一句,“奴当然知道什么对家主是最好的。只要能留在家主身边,奴就已经知足了。”
任谁听来都是情根深种愿意委屈求全的模样。
陈越看着他,白奚这么乖这么喜欢他,床上软得不行,会给他熬汤做糕点,撒娇起来跟只猫儿似的,还会贴心地替他着想,叫他怎能不喜欢?
他往日里极其厌恶因着各种原因向他示爱的男女,对白奚却浑然没有这种感觉,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白奚这么喜欢他,喜欢到愿意咽下委屈的程度。
白奚不跟他闹脾气就好,他之后自然会补偿白奚。
陈家新年祭祖礼节繁缛,拜了祠堂还要去拜山头的祖坟。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陈越回来时浑身已经湿透了,乌黑的短发全被他乱七八糟地往后撸去,更露出凌厉的五官,英气逼人。
下人们早给他备好了暖和衣物,热水姜汤。
实在没有什么需要白奚做的,他只得在陈越洗热水澡时凑上去,手指摸着男人的胸膛,语气担忧,“家主洗快些,早些休息,这天寒地冻的,可别染了风寒。”
陈越颇觉新奇地看着他,他向来健壮不拘小节,下人只敢尽心伺候,不敢和他多言语,倒是鲜少有人与他嘘寒问暖。
心里觉得熨帖,他说出的话却是极不正经的,“等不及了?去床上跪着撅好屁股,等爷来干你。”
白奚本是没话找话象征性地关心一下陈越,却不想一语成谶陈越真的生病了。
本以为是普通的风寒,却不想症状越发严重,第二天竟然发起热来,像极了那已经死了许多人的疫病。
家主生病的消息迅速被有心之人传给族老,半日不到的时间,老东西们就以关心家主的名义来了主宅。
陈越高热不能见客,他们便自顾自地在正厅里讨论起来。
要是家主有个不测,先前从旁系收回去的产业该如何分配;家主没有子嗣,旁系哪个年青才俊最为出色,可以挑起大梁;目前主支的诸多产业是不是也该先分一分,好为家主分忧解难……
老家伙们众说纷呈,唯独没有关心陈越或是广求名医。
白奚身为家主正妻,在厅中待客,倒是头一次真实感受了陈越的处境,处处都是算计,怪不得那男人性子差成那样。
族老们正议论着,视线落到了白奚身上。
虽然现在陈家还被陈越的心腹牢牢把控着,但万一家主真的没了呢,自然是越早到的人越了解情况。
而且,如果家主真的染了疫病,要是能把他这正妻一道带走倒是省事不少。
族老们相互使了个眼色,便用着夫妻同心共同进退的名头逼白奚亲自照顾陈越。
一番耽误下来,今天送药的时间便晚了不少。
白奚端着药进来,还未掀开隔帘,便听见沙哑的男声。
疾病让陈越越发暴躁,“把药放下就滚出去!”
来人却没有走,陈越正要发怒,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家主,先喝药吧。”白奚放下碗,半跪着试图扶起陈越,却被他勒止。
“谁让你来这里的,滚出去。”
陈越语气森冷,他不过病了一场,那群老东西居然敢让白奚亲自来照顾他。
“家主喝药,乖。”白奚耐心地哄着他,将药喂到他唇边,哄小孩似的,“家主别生气,族老们让奴来照顾您也是好意,您快些好起来,奴也就放心了。”
陈越板着脸,他明明不愿意白奚来照顾他,可听到白奚不是自愿而是被别人派来的,又莫名不高兴,“你不愿意照顾我?”
白奚哪能不愿意?若是陈越真的得了疫病,这病传染给他,不出几天人就没了,他可求之不得。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