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有了一丝怔忡。

这么多年,青霄真人在我心中,一直高大伟岸,如山如岳,明明十分接近,却始终遥不可及。

刚开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后来,是我的授业恩师,而如今,则是这具炉鼎之身名义上的主人,我对他的称呼,却始终未有任何僭越和失礼,肉体上的纠缠不清的,也不曾打破这份“敬畏”以前是敬大于畏,如今,大概已全然是畏惧。

或许是被魔尊那个疯子传染了,我想。

若非他一直又是“凌鹤”“凌鹤”地叫嚷,我又怎会脱口而出这样的称呼。

青霄真人却已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冷眼眸微微抬起,细密长睫铺下阴影,他看着我,沉如渊海的目光中空无一物,又好像依稀地倒映出了一个模糊的影。

我忽忆起自己如今身无寸缕,又离他如此之近,男人身上深沉的檀香隐隐约约飘入鼻间,令我身体燥热,耻意上涌。

想要寻物件遮掩自己的身体,可寒潭空寂,泉水清澈见底,只能映出我苍白中泛着红晕的脸。

可怜又可笑。

许久,仿佛盯得够了,他道:“你不喜这处地方?”

我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何止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