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说二十四小时的全方位安保,罗绒还一直守看在侧卧门口。

就是距离刚刚发来的跌倒提醒,至多也只有半分钟。

不可能有外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毫无痕迹地将人带走。

而且舒白秋此时的手环,也还定位在卧室,并没有外出。

“安静。”

傅斯岸让两个医生噤声,让开路。他自己走到了床边。

床侧,掀开的被角下还留着微微的体温。

男人环视一圈,视线在可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地方依次停留。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衣柜中。

侧卧连着一个单独的衣帽间,里面放着大部分的床品和衣物。

而这个衣柜就在床边,只放一些床被和即将要穿的衣服,空间并不算大。

但或许正是如此,傅斯岸才多看了它一眼。

男人走过去,双手拉开了衣柜大门。

满挂的衣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在长衣区的最下方,却露出了一截瘦白的脚踝。

傅斯岸没猜错。

舒白秋真的在里面。

少年不知在何时醒来,独自翻下了床,光裸着脚,踩着地毯。

藏进了不算宽敞的密闭衣柜中。

“小秋?”

傅斯岸低声叫他,抬手分开了悬垂的衣物。

衣物后面,柜子的内壁角落里,果然蜷缩着一个单薄白皙的少年。

舒白秋环着双腿,下颌埋在膝盖后面,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听到声音,他才迟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廓还有些高热留下的微红。

“先生……?”

“是我。”

傅斯岸沉声。

少年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

但他气力并不充沛,刚刚独自下床藏躲进衣柜中,好像就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没等说什么,舒白秋的眼帘就垂了下来,

恍惚地,他又昏睡了过去。

傅斯岸也没再叫他。

简单确认了一下少年身上并没有受伤,傅斯岸才伸手,将人从衣柜中抱了出来。

才一晚上,少年却仿佛又清减得厉害,似乎并不比一件风衣的份量更重。

门外,换过班的随行助理也赶了过来,见状,不由有些意外。

也忍不住露出了和门口那两位医生同样的怔愣表情。

傅斯岸没抬头,他把昏睡的舒白秋平稳地放回了床上,才示意医生前去检查。

随后,傅斯岸走出侧卧,对助理道:“把衣柜中带五金装饰的衣物全部拿走,衣架换成硅胶款。”

“衣服还是装满一些,不要空。”

“长衣区下方铺一层软垫,角落垫一圈软绵。全部用特殊标记过的不易过敏材质。”

助理忙应声:“好的Boss。”

傅斯岸又道:“动静小一点。”

助理声音压得更低,小小声应:“是。”

等医生仔细确认过,舒白秋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傅斯岸才离开侧卧,回去了书房。

他继续了刚才被中断的视频会议。

等到会议结束之后,傅斯岸还收到了一份新的资料。

这份资料并不是基于清早傅斯岸吩咐过的事,不过其响应速度也已经足有高效。

它正是对傅斯岸昨天新下达的指令的回应。

正与舒白秋的父母过世一事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