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线低涩,哑得微微发沉。

舒白秋微怔,旋即就抬起手臂,用力地抱住了面前的先生。

“当然。”

他的手其实不太能把傅斯岸整个环住,但少年抱得很满,还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傅斯岸的背。

哄人般的,拍顺了一下男人的后背。

这动作略显生涩,却又显得有几分眼熟。

更像是舒白秋从傅斯岸那里学来的。

每次先生抱着哄他时的顺背安抚动作。

舒白秋满满地将人拥抱完,还在想怎么能让先生更好受一点。

他忽然听到面前的男人说。

“果然。”

舒白秋微惑:“怎么了?”

他松开手臂,去看先生的脸,就见男人微微垂眼,看着他,道。

“我不排斥你的接触。”

“但别人不行。”

舒白秋怔:“……排斥?”

傅斯岸道:“是我妈走之后的事。”

这事听着说来话长,两人先坐去了一旁的沙发上。

舒白秋还拿来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了先生的面前。

“当初大学报考,傅山鹰不同意我报金融和古董之外的专业。”

傅斯岸淡声道。

他的声线并没有什么波折起伏,让人听了,却更有一种惹人忧心的寂然。

“我妈赞成,说学什么都可以。最后我选了医。”

“学医多年,我上了手术台,能用这个职业养活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工作。”

舒白秋认真听着,不由想。

原来在大学读医科期间,先生就开始上手术台做手术了吗?

还能靠这个养活自己,真的好厉害。

只是接着,舒白秋就听对方道。

“但后来有人看我不满,要报复我,恰巧被我听到。”

“他们说,要弄断我这两只手,截断神经,挑了手筋。”

“让我再也不可能拿起手术刀。”

骇人的字眼,被男人用平静至极的语气讲出来,却听得人更为心悸。

舒白秋彻底听愣:“怎么……”

怎么会有人,竟这样凶毒残忍?

舒白秋下意识地去看傅斯岸的手,察觉少年视线,傅斯岸将手掌抬起,略一示意。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并无异样。

“没事。他们没有得逞。”

舒白秋这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不由问道。

“是谁恐吓的这种事……?他们被解决了吗?”

傅斯岸顿了片刻,才道:“是我名义上的亲人。”

“已经解决了。”

舒白秋惊讶更甚:“是傅山鹰,和傅鸣他们做的吗?”

他们居然还做过这样的事?

“……”

傅斯岸沉默了一瞬,没有否认,也没有应声。

男人的反应,在舒白秋眼中,被当做了默认。

他蹙起眉心:“这也太过分了……”

傅斯岸这时才又重复一遍:“已经解决了。”

“幸好,”舒白秋看着眼前完好的傅斯岸,才浅浅地舒了口气,“幸好先生没事。”

也幸好那些威胁已经被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