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无怨无悔。冯父冯母每天都来看濮怀玉,等到她?后面可以进?食天天给她?煲汤,做各种好吃的;护工刘阿姨跟冯父冯母合计工资的时候满口道“不急不急”,冯母愧疚地说她?的工资本来就远远低于市场价,说什么都要把?这个月的结了,两个人在走廊上演你追我躲,刘阿姨以极其?狂乱的步伐成功拿下一局。

正?在艰难复健的濮怀玉很是羡慕。

她?什么时候可以如此不羁地行?走呢?

刘阿姨经验丰富,给濮怀玉的复健提供了不少?帮助,濮怀玉得以一窥她?的正?常报价感觉不是能够消费得起的价位。

这位刘阿姨面色红润,穿着得体,还总试图趁机给濮怀玉戴上各种首饰,喜爱浓郁到让人没辙。要不是濮怀玉拿身?体不好、不方便?戴做借口,她?觉得自己早晚会变成满手各种戒指的土豪。

刘阿姨每天都要说好多次“坚强”,一副再看下去就要流眼泪的模样:“我们小玉怎么这么坚强,一滴眼泪都没掉。”

濮怀玉实话实说:“阿姨,真的不疼。”她?敢说,系统削去了复健过程起码百分之八十的痛感。

这话落进?刘阿姨耳朵,立马让她?心疼得不行?。

濮怀玉没办法,该休息休息,该吃饭吃饭,到点了起来走两步,生?活规律得好像提前步入暮年。

当她?躺回病床,偶尔会觉得迷惘。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周围人的颜值都是普通人水平,在平均值上下摆动。长相端正?一点的医生?走过,就会引起护士的侧目,还有身?边刘阿姨“不知?道有没有对象”的最高赞扬。

这里没有无缘无故的、戏剧化的爱和恨,也没有人专门记录她?这么多年的生?活。她?是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她?的人生?从来都不是装订有序、能够给外人展示的厚相册,而是散落在奔波中?,就像湖面上的浮萍。

这样也好。濮怀玉闭上眼睛。

一切都很平和,是中?性的、不预先带上情感色彩的。

她?参与?过别人真实的人生?,现在轮到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