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但是,凭什么?”
嘴长在他身上,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中。隗祯饶有兴致,一副被说动一点、但还不够的模样,他在谈判桌上最擅长表现出“兴趣”而非“必须”,再矜贵地把主动权让渡向他说明优势的权力。
利益交换的时候是技巧,放在平时就是上位者的劣根性和臭脾气。
而濮怀玉只是坐在座位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比起往常的冷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娴静。
“这不是威胁。”女孩轻轻道,“这是请求。你可以不遵守。”
隗祯脸上饶有兴致的笑容消失了。
系统看不懂她的操作:“你应该警告他。”
“他妈妈在我手上。不急这一时。”虽然这么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事实如此,濮怀玉不擅长粉饰现实,“隗祯要是跟姐姐告状,我就完蛋了,我们要可持续生长。”
濮曼吟要是知道了,可能会一边哭一边给她办走读,然后连夜联系所有可以联系的人,其中当然包括樊雁舟,就为了给濮怀玉讨个公道。
更何况,隗祯确实帮她解决了个大麻烦,如果周星真的被处理了,就是惠及濮曼吟的好事,他将在濮怀玉心中荣获新称号:非常讨厌的大好人。
但他现在凝固了。
濮怀玉纳闷,甚至挪动椅子,伸手在他面前挥一挥。
“你坐这么近干什么?!”
濮怀玉缩了一下脖子。“你吼我干什么,我以为你突然死了。”她很诚实,又带着椅子挪回原位,“这么嫌弃,我身上又没有细菌。”
隗祯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知晓自己反应确实过激,沉默几秒:“抱歉。刚才失态了。”
“看来我身上真的有细菌。”濮怀玉对着眼前的碎发猛吹一口气,没吹到旁边,反而直直地竖在眼睛上,只能用手,“刚刚那么长时间够你想明白了吧,‘隗先生’?”
正式的称呼,微妙的腔调,再一次刺激出怪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