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绵长。
祠堂里的夜色浓得难以化开。更漏声声里,良久方至天明。
容隐再度醒来时,看见的便是眼前狼藉的场景。
垫着供桌的白绸被扯下,供桌上的物件散落满地。
间或还交杂着江萤被撕扯得不成模样的衣衫。
交替时的钝痛与昨夜荒唐的记忆同时袭来。
令他本能地抬手摁住眉心。
系在腕间的镣铐被牵动,将他身旁还未熟睡的少女唤醒。
容隐同时侧首。
淡金色晨光透窗而来,将昨夜的记忆与此刻的现实交叠。
昨夜寻猫而来的少女此刻还半躺在他的身畔。
她的衣裳都被扯下,雪白的肌肤未着寸缕。
缚在腕间的铁链仍未解开,让她无法离开逃离,唯有留在离他咫尺远的蒲团上。
她此刻正仰头怯怯地望着他。
那双明眸水雾氤氲,眼尾透着胭脂似的红意。
是昨夜哭过的痕迹。
而他垂落的手,此刻还牢牢地箍在她的腰间。
不属于春日的炽热之感自彼此相贴的肌肤间汹涌而来。
容隐如被灼伤般松开桎梏着她的手。
“抱歉。”他移开视线,嗓音哑得厉害。
顷刻间,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抬手,想要解开缚在她腕间的铁链。
指尖还未触及到她的手腕,她便后怕似地往后团身。
彼此的指尖交错而过。
祠堂内的气氛愈发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