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肤色本就冷白,这点变化其实并不显眼。
他兴许自己也未曾察觉。
但江萤的心还是高悬起。
她隐约想起,酒能激发药力。
而这些时日,容隐仍在尝试那些不知名的古方。
若是就在容铮的婚宴上出现症状,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江萤暗暗揪心。
不能再这样喝下去。
得尽快想个理由离席才成。
思绪几转,眼见着侍女又拿着新的酒壶过来,江萤唯有双手捂着小腹弯下身去。
她秀眉紧蹙,放轻语声道:“殿下,臣妾有些难受。”
容隐的视线当即落来。
他搁落酒盏,将指尖搭在她的腕脉,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江萤借着宽袖的掩饰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眼里便也微微氤上水雾:“臣妾觉得腹痛难忍。恐怕是要先行离席。”
容隐未诊出她的脉象有异,但见她似真的疼得厉害,便起身对容铮道:“替孤向父皇母后告罪。”
他简短留下这句话,毫不迟疑地俯身将江萤抱起,带着她离开正在行宴的花厅。
这个举动让满花厅宾客的视线同时投落过来。
江萤的双颊也蓦地通红。
她也未曾想到容隐会那么果断。
此刻也只好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间,窘迫得连头也不敢抬。
直到回到东宫的轩车里,容隐将她轻放在坐凳上时,江萤方赧声启唇:“殿下,臣妾无恙。”
容隐的指尖微顿。
银白的锦帘自他手中垂落,将无数窥探的视线隔绝在外。
他令段宏挥鞭启程,同时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江萤脸颊微红,将她适才的想法轻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