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就这么两三天过去以后,夏知终于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内耗了。他思来想去,越想越气闷,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没这个道理明明是他被顾哥哥骗了,骗了十五张钱!那都被,被骗过钱了,他再打电话过去跟人主动绝交,那他要是顾哥哥,那不知道得有多开心!平白得了好多好多钱!

更何况,顾哥哥到底开不开心他尚且不知,但他还要因为很凶地跟人说绝交的事情,整日提心吊胆的,怕被高哥哥发现。骗钱的高枕无忧,被骗的反而提心吊胆。

代入顾哥哥视角,竟然被顾哥哥爽到!

……天底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呀!

夏知越想越气闷,简直要气哭了!他跺跺脚,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了,他要去找顾哥哥说开让他,让他别打电话了!当然,当然要是能把钱要回来,那是最好的……

……

泰拳班是一周上五次课,上午上课,下午没课。一般都是高颂寒接夏知回家。

但是这次,高颂寒没接到人。

夏知带着零花钱,偷偷从后门溜走了老实说偷偷溜走还是有点麻烦,那个叫贺澜生的哥哥老是要跟他说话。可是他们也没熟到,他下课要去哪儿也告诉他的地步。

贺哥哥是三年级的,他跟三年级差两年级呢……他不爱跟高年级的玩,有代沟。

“啊唔!”

凄厉地惨叫声,闷闷的锁在刑房里,隐约有求饶的嚎哭,以及零碎的日语:“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大人……”

阿钱在门口听着,过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渐渐微弱,没了多少声息。

门开了。

少年拿着绯刀,从里间走出来。他穿着纯黑色的和服,没有一点花纹,衬得他白皙脸颊上未干的血迹更加猩红。

但少年一靠近阿钱,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令人胆寒的血腥气,于是阿钱发现那纯黑的衣服是湿的,一种沉甸甸的湿,拖在地上的衣尾拉扯着深深浅浅的血痕。

他侧侧脸,微微笑着,“有什么事儿吗。”

阿钱:“……家主,我听日本那边传消息说,那个人最近很得您母亲的喜爱,他突然失踪……”

顾斯闲拿着手帕,擦着锋利的绯刀上的血迹,漫不经心说:“去旁支挑几个像年轻父亲的小孩送过去,慰藉一下母亲的相思吧。”

阿钱:“……”

实际上顾斯闲非常了解藤原美姬子。这几个孩子一送过去,不仅长得与顾昭云相似,且嘴甜又讨巧,显然讨得了她十足的欢心,再没找过什么岐山野凉。

顾昭云刚去世没多久,她还在伤心欲绝的阶段。会瞧上岐山野凉,也是因为他眉眼与顾昭云有几分相似之处。加上嘴甜,竟哄得母亲……

顾斯闲想到前世,眼眸如鬼曈曈,十足阴郁,捏着绯刀的手,紧了又紧。

而就在这时,有侍从小碎步走过来,小声在阿钱耳边说了什么,过会又退下了。

阿钱怔了一下,下意识说:“家主……小夫人找来了。”

顾斯闲顿了顿,看他:“。”

实际上阿钱由于服务的是日式企业,为了自己的远大前程,最近对日语可谓是勤学苦练,于是一番苦学,后知后觉明白了那天顾斯闲对顾雪纯说了什么:“。”

阿钱咳咳两声,连忙改口,“小少爷……小少爷,找过来了。呃,还在路上。”

顾斯闲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阿钱。

阿钱额头上沁出冷汗:“……”

顾斯闲看他半晌,说:“人在的时候,叫小少爷。”

说完,便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钱觉得他走得时候,心情似乎不错。

阿钱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顾斯闲的言外之意:“。”

哦,所以说人不在的时候,叫小夫人……?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