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那个时候,松永继承了自家的被褥销售公司,一步走上了青年实业家的锦绣前程。他开着豪华轿车,英姿飒爽地出现在约定的地点。松永真是一表人才,身材高大,穿着入时,脸上浮着温和可亲的笑容。他们去了一家咖啡店,聊了聊五十日元的事情后,他温情脉脉地说:“实际上,我在翻看毕业相册的时候,注意到了你,被相片上的你吸引住了,就毫不犹豫地打了电话。”“你不是美女,但我非常喜欢你那一种质朴。”不过,松永的这些话反而引起了纯子的戒心,纯子对这番花言巧语毫无兴趣。那时,两人出了咖啡馆,立刻就分开了。

两个人第二次见面,是在大约一年之后。松永再次打来电话,说:“好久不见了,不见一面吗?”对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邀约,纯子没有果断拒绝,而是同意了。那天晚上,松永对纯子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我和一个女孩正在认真交往,也在考虑婚姻大事。”他的意图,应该是要扰乱纯子的心境,让她心神动摇。但是,纯子本来就没有一丁点儿想要恋爱的情绪,因此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听着松永讲述自己婚事。

但是,就在送纯子回家的路上,松永使出了强硬手段。他把车停在一处黑暗之中,突然侧转身子,迅速逼近副驾驶位,要亲吻纯子。“别这样!”纯子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挥,把一记耳光甩在了松永的脸上。松永马上老老实实地道了歉,态度也一下子变得拘谨、正经起来。之后,赶在绪方家晚上十点的门禁时间之前,他把纯子送回了家。

自那以后,两人就完全没有了联系。松永结了婚,纯子也有了一个关系亲近的男性朋友。但是,他们或许真的是被某种强韧的缘分给绑在了一起。两人第三次见面了。

这次也一如此前,松永打来了电话――“好久不见,能不能见一面呀”。那是在纯子二十岁那年的秋天。松永开着车,带着纯子去兜风。在回来的途中,松永或许是连哄带骗,或许是用了强迫手段,把还没习惯与异性相处的纯子带到了情人旅馆。两个人发生了肉体关系。纯子在法庭上讲述道:“在那之前,我完全没有男女关系的经历。不论是接吻,还是性关系,都是第一次。”

两个月后,纯子接到松永的邀请,去参加圣诞音乐会。松永曾经放出豪言,说自己“不仅仅是商业成功,连音乐也是专业水准的”。据说,他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包下了久留米市内的大音乐厅。纯子兴致勃勃地赶到音乐会会场,却看到观众席中坐着松永的妻子,而且她有孕在身。后来,她回忆道:“当时,我看着他妻子的大肚子,心中受到极大震撼。”

对于这份违背伦理的关系,纯子怀着深重的罪恶感。然而,在那之后,她还是继续着与松永的私会。不过,松永的性情反复无常,他们的约会也经常被临时取消。即便是见了面,约会地点也总是情人旅馆。松永对纯子解释说:“我和她的这份夫妻关系不会有好前景的,所以我打算近期就离婚。但是,咱们俩的约会要是被谁看到,再被我妻子知道了,那就离不成婚了。”纯子质问他,如果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让她怀了孕?他一脸正经地回答说:“那个可不是我的孩子!”纯子知道,那明摆着就是骗人的鬼话,但就是鬼迷心窍了似的,心里充满着一种奇怪的情绪――“就算那样,我还是想见他!”于是,面对这个情绪无常、动辄爽约的男人,面对这个满口谎言却面不改色的松永,她选择了原谅。

关于当时的心境,她是这样讲述的:

“我努力地克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要沉溺于这份恋情。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婚外情,而且他也绝对不是可以结婚的人,更何况我们家必定是要安排我招个上门女婿来继承家业的。但是,我也有一种对恋爱的向往,想在和父母选定的入赘对象结婚之前,体验哪怕只是一次的恋爱。自己对松永的爱恋越来越强烈,自制力也就越来越薄弱。”

松永也渐渐地用情愈深,与纯子的恋爱越来越炙热。他不再爽约,见面的次数也从每月一次变成了每周一次,而且频繁地赠送昂贵的礼物。约会地点一如既往地仅限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