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上,因而便被松永训斥道“太可惜了”,于是就捡起食物塞进嘴里的父亲;因为不能上厕所,憋不住而把大便拉在裤子里,然后被勒令吃掉自己的粪便,还被迫把弄脏的内裤塞进嘴使劲吮吸,擦完屁股的卫生纸也要和水一起吞下去,呜咽着流泪的父亲……恭子在讲述这些骇人听闻的情形时,语气平淡得令人惊讶。但是,当检察官问道:“当你亲眼看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恭子立即用力地答道:“我认为松永根本就没把我爸爸当作是一个人。”
根据恭子的证词,她也遭受到和父亲同样的生活限制。吃的只有米饭、方便面、乌冬面,如果松永心情好的话会有鸡蛋。吃饭时也和父亲一样,必须保持深蹲的姿势,也是把食物放在地上的报纸上,而且如果不能在八到十分钟的限定时间之内吃完的话,也会被殴打或通电。她也要睡在囚笼里,和父亲面对面,采用“体育坐”的姿势睡觉。被关进浴室后,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只有五张报纸作被子,常常冻得睡不着。冲澡也是和父亲一起,小便也是在浴室,尿在饮料瓶里。
深夜三四点左右才被允许睡觉,早上七点左右就被叫醒。因为在课堂上打瞌睡,也常常被老师训斥。恭子上学时和放学后,父亲就一直站在浴室里。她一回到家,也要马上进浴室,和父亲站在一起,一直站到睡觉的时间。写作业也是不被允许的。
渐渐地,她开始贫血、恶心。而且,五年级时开始来的例假,往往都会推迟两三个月。在搬到M公寓之前,她的个子是班上第二高的,之后就几乎没有再长高,最后成了第二矮的。
随着虐待越来越严重,清志开始遵照松永的命令向父母和朋友要钱,或者反复地借高利贷。纯子作证说,清志共计筹集了一千万日元左右。包括向他父亲要的五百万、母亲的一百万、好友的五十万、以前上司的一百三十万。至于高利贷借款数额具体是多少,纯子已经记不得了,但如果简单推算一下的话,应该有二百二十万左右。
但是,这种状况是无法长期持续下去的。渐渐地,他的父母和朋友都拒绝再借钱给他,以致他要向一位已经疏远了的前同事哭着哀求借十万日元。不久之后,他就彻底弄不到钱了。
根据纯子和恭子的证词,自从清志再也无法弄到钱以后,松永对他的电击更是惨烈至极。清志的手指被缠上导线通电,导致皮肉溃烂,甚至看得见骨头。虽然作了急救处置,涂了过氧化氢,用桐油纸和绷带包扎,但还是留下了手指粘连的后遗症。而且,清志在被关进囚笼之后,胳膊出现了明显的异常变化。以下是恭子的证词。
她说:“那个时候,爸爸被关进厨房的囚笼里,然后被通电。两只胳膊被电击的时候,他的表情显得很痛苦。胳膊被电击刺激得弹起来,囚笼就跟着嘎吱嘎吱地晃动一下。但是,渐渐地,爸爸的胳膊就不再弹起来了。
“松永他们命令道:‘给他按摩。’我就过去,想要按摩爸爸的胳膊,可他的手掌软瘫瘫的,一点儿都不吃劲儿。但是,松永说:‘你如果不让他的手动起来,我就给你也通电!’我听了害怕,就撒了谎。我一边按摩,一边用大拇指按压他的手腕脉搏处。当我看到他的手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的时候,就报告说‘动了!动了!’,松永看了,似乎也相信是真的动了。”
根据纯子的证词,清志的胳膊无法举起之后,松永就暂时中断了通电,清志的手也逐渐恢复了。但是,据恭子说,即使在清志的手不听使唤之后,松永仍然毫不留情地继续电击,而手臂的情况也越来越恶化。两个人的供述在这一点上存在差异。在关于清志事件的证词中,这是最大的不同之处。
关于这个差异,想必恭子的记忆才是正确的吧。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据恭子所说,清志的手臂瘫痪之后,她就一直用汤匙把饭喂进清志的嘴里,而她自己也因为无法遵守吃饭时间限制遭到通电惩罚。据此,可以推知恭子比纯子更真切地观察到了清志的实际状态。
恭子的话,太扎心了。
她说:“即使胳膊不能动了,爸爸还是被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