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落在地上,呼吸停滞,时奕僵住了。

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便是猎物爱上了虐待它的野兽。

他几乎不能抑制心脏的抽搐。一字一句形同刀割,阿迟身上的每个动作每个神态都在赤裸裸地挞责,曾经是他将自己的Omega推入地狱。

“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听话。”

深吸口气像在竭力麻痹自己,时奕像个走投无路的旅人,失去了冷漠的外壳。他把他的脑袋揉进怀里,看着一身伤痕皱眉,尽量挑伤浅一点的地方下手,强撑着将阿迟轻轻抱起来,像呵护一朵凋零殆尽的花,小心翼翼放到床上去。

可被阴影笼罩住,阿迟还是混乱着,又疑惑又惧怕地看着他,双眼空洞紧攥床单,显然陷入了恐怖的回忆,“时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花已经谢了,他来得太晚,一切遗憾只能是遗憾,任悔恨浓烈、痛心疾首,也无法挽回。时奕攥紧双拳,漆黑的眸子复杂极了,终是红了眼眶。

烟草气息缠绕而上,是完全保护的姿态。肌肤相贴,遮掩住了破碎的眼,唇齿相亲,爱而不得的痛楚几乎化在风里。

“是我对不起你。”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凉兮的字!!!

阿迟只是暂时傻一傻,溺水会一下子唤起他对调教师的恐惧。

关于恐水和跳海ptsd,属于还没写的前传内容,跳海ptsd后的时间线接观赏品。

这章不虐吧(大概?)下章再虐一下,就能走新剧情了~

周末愉快~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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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0 阿迟最大的自由,便是离开他。 章节编号:716284y

厚重的窗帘遮住每一丝光线,模糊了时间。

“忍一下,马上处理好了。放松。”

嗓子哑得无法发声,奴隶眼底泪光闪烁,颤抖的指尖甚至攥不住床单。

瓶瓶罐罐堆在床头,染血的纱布满地都是,整个空间像金丝雀的囚笼。

时奕眼里满是红血丝,强撑着处理完阿迟后面的伤口,回过神来已是满头冷汗。

眼睁睁目睹惨状,他只觉得格外缺氧,胳膊伤痕深可见骨,却只简单包扎,毫不犹豫给自己来了针吗啡。

他知道相比之下阿迟更需要镇痛,可那单薄的身躯再禁不起成瘾性药物的摧残了。

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时奕深深吸气,艰难闭上眼试图隔离情绪,重掌理智。

木棒滚落在地,Omega身下的鲜红血迹他一辈子无法忘怀。

当瘦弱的性奴在怀里失去思考能力,颤抖着恐慌、呢喃,一遍遍“对不起”,心就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他宁愿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辈子都没如此自责过。

高不可攀的首席调教师,再也不会觉得摧残自己的性奴多么轻描淡写了。

阿迟的伤痕会留疤、阿迟不会笑了、阿迟眼睛里没有光亮了……每分每秒,时奕脑子里全是他,伴随着挥之不去的哭喊、一声声求饶,直往骨头缝里钻。

八年,他亲手把温润的白玉磨碎了。

黑眸倒映出身下的人儿,像铩羽而归的猎者,苦涩浓重得抹不去,想开口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昏暗的室内充满颓败,阿迟像个破烂不堪的玩偶,一碰就碎。

他显然已经安静下来了,湿发在额前格外凌乱,被痛楚拉扯着,泪痕还未干。

他抬起长睫毛,直直看着主人,明眸有些说不上来的惧意,一言不发,像片凄美而精致的白羽浮在床上。

脱离了溺水的窒息感,记忆却涌现得格外清晰。男人的存在是如此真实而不可忽略,他发现幻觉跟现实毫无差别或者说根本不是幻觉。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异常陌生,在这道自上而下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