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之前,她大概又会跑。

然而陈既白似乎也做好这个准备,导致她感觉到胳膊上的掌劲加剧了。

梁穗有点哭笑不得,他居然就这么告诉她准备怎么耍赖了,还以为他会怎么挽留呢。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就不怕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陈既白好像就没做这个打算,他只想一股脑倒出来,他再也不想以后有什么机会让梁穗转头就走,所有事情都直面,他稍稍地低下了额,颓败地弱声:“我已经没有底牌了,但好像在你这……”

他很不想承认,但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他顿了顿,嗓音低到有些哽:“我从来就一无所有。”

光影只从楼下一层的隔窗斜进来,他们几乎隐在黑寂里,看不见彼此,梁穗却依然在他情绪递进的话里感知到他层层垒叠的表情。

还有些微不可查的异样。

梁穗不住地前倾颈,斜脑袋观察:“你是不是哭了?”

陈既白一顿,微微撇开了头,“没。”

她就抬手去碰了碰,指腹擦走一丝睫毛的湿意,“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