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后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林棠感受到大家的喜悦,也深深地呼了两口气,她想跟长辈们一样哭两下表示庆祝,奈何演技还?不够精湛,实?在是哭不出来,就拿手?帕擦擦眼。
整个榕城都陷入了一阵狂欢,中央的消息传来之后,大家伙儿都乐疯了,各地老百姓们举着小红旗在街上庆祝奔走,这?一天简直是一场庆祝的盛宴。
榕城百里之外的各大劳改农场。
劳改犯们在老旧的收音机里,终于听清楚了这?个好消息,一直到收音机里只剩下滋啦啦的电磁声了,一群人还?跟没反应过来一样。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个双鬓花白?,瘦的脸颊突出来的老人喃喃道。
“曾老,不是做梦,是真的。
这?是好事儿啊。”
其他人都开口道。
叫曾老的老人瞬间老泪纵横,其他人也都捂着嘴哭了起来,他们这?是喜极而泣。
真的是太好了,苦难的生活终于要有?结束的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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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里的劳改犯们哭完之后,都欢欣鼓舞的,以往一张张麻木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放佛温暖春日里一夜之间焕发生机的枯木一样,欣欣向荣。
劳改犯们有?了精神?气,干起活来也顺当不少?,可是劳改农场的一众大小领导心里却慌的很,自从那几个人倒台之后,上面的政策就变了,从中央下来的文件上明确表示要对十年动荡中遗留在群众中的毒瘤给?清理掉。
虽然上头没有?明说,但是他们一个个都知道,十年动荡里自个儿做下了多少?坏事,有?不少?人手?里都攥着人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的情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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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某些人人心惶惶,各求自保的同?时,林棠陪着婆婆又哭又笑?,听菊嫂讲过去的事情,打起精神?忙活大半天,接近下午一点多才回二楼休息。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窗外芭蕉树摇曳,陆砚池换了居家衣裤,站在窗口拉窗帘,一抬臂立即绷出结实?有?力的手?臂线条,更衬托得宽肩腿长。
床上动静窸窣,像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陆砚池一回头。
“起来了?”
“听妈说今天你累着了。”
陆砚池一看见林棠睁眼看她,立马放下窗帘过来长臂揽着她,林棠顺势往他怀里一歪:“洲洲呢?”
“在楼下喂奶。”
陆砚池垂眸,眸间泛起笑?意,揽着她的腰,垂首蹭了蹭的手?,感觉是温热的才放下心来。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我帮你请了假,明天咱们去火车站接舅舅舅妈。”
“好。”
林棠一听这?个可就精神?了,她都快两年没见到舅舅舅妈了,从前老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在她心里舅舅舅妈跟亲父母一样,一晃两年未见,不知道舅舅舅妈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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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市火车站,绿皮火车鸣笛声中,东海市开往榕城的火车即将出发。
火车站台站满了送别的旅客,人潮汹涌中,高秀兰中气十足对着大儿子训话。
“老大这?些日子我跟你爸不在家,你得多照顾着秋霞点,她一个怀孕的当妈的,家里出了那档子破事心里肯定难受,又嫁了你这?么个闷葫芦,想诉苦都找不到人。”
“摊上那么个娘家,她也不容易,天气好的时候多带着秋霞出去走走。”
“外头蓝天白?云的,多晒太阳心情好。”
“要是葛家那群王八羔子再?来闹,给?老娘使?劲打回去。”
“对,打回去,哥咱男子汉不怕事!”
林平安背着包在边上上蹿下跳,惹的高秀兰拍了他一巴掌,“狗儿子,哪里都有?你!去上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