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后了。
由七位权威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给出了新的治疗计划,一点点推进着。但实际上由于我的病症极度罕见,缺乏参考病例,每一步都是尝试,谁也不敢保证最后是否有效。
“以后就让我为国家的医疗科研事业做一点贡献吧,”签完遗体捐献志愿书后,我放下笔,“希望以后生这种病的人可以早点好起来。”
陆楦接过协议书,看了看我的签名,沉默了半晌,低声说道:“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的。
我攥了一下手心里的一枚护身符,这是陆楦前几天从寺庙求来的。
那天他中午陪我吃过饭后说要出去两个小时,我让他有事就去忙,不用担心我。后来到了下午,陆楦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握住我的一只手,将掌心朝上,然后将一个东西放在我手心里。
“愿陈青寻成为天底下最幸运的人,逢凶化吉,平安无虞,长命百岁。”陆楦轻声说道。
我低头看去,一枚带着体温的朱红色护身符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其实以前他是不信这种神神鬼鬼的,我比较信,上大学那会儿还喜欢看鬼片,每次吓得哇哇乱叫,用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眯着眼都要看。
陆楦对我这个自虐般的爱好感到十分困惑,我说他这个老年人不懂什么叫做刺激,他就用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不过下次再看时陆楦就会提前捂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把我揽在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耳边传来混乱的鬼叫声,还有陆楦平稳清晰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