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男人没本事,是无能的罪,就不该活着,更没资格泡女人。
而最后,她嫁给了她最不屑的平民百姓。
米兰说你来皇城吧,我开了包,我和你说道说道。
我吃完晚餐,吩咐保姆旁敲侧击撬开祖宗秘书的嘴,打听下落,秘书说今晚加班批公文,直接睡在办公室了。
我意料之中,祖宗在辽宁忙私事这么久,这边一锅粥了,他得慢慢舀出来,我只是确认他百分百不归,姐妹儿聚会,喝高了一身酒气,祖宗能骂死我。
我乘车去往皇城,四十分钟后停在大门口,透过半降落的玻璃,皇城的糜烂奢侈,哈尔滨这座城华灯初上,锦绣繁华的模样,如数纳入眼底。
太多苟活在泥潭中娼妓渴望向花花绿绿的世界伸出寂寞贪婪的手,卖笑是耻辱的,是肮脏的,而拥有卖笑的权贵,一身光鲜亮丽的装扮,便可以轻易抹杀曾经的全部罪过,因此每个人,都在打破脑袋往上爬。
包括我,包括所有天真无邪过,不谙世事过,却最终向现实投降,向命运认输的蜉蝣。
我等了会儿,米兰没下来接我,我给她打电话,她那头乱糟糟的,震得耳膜疼,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前厅,我对皇城很熟,但有段日子不来了,一时间辨不清方向,米兰一直强调东边,她还急了,问我是不是二奶的日子过得太舒服,被祖宗操懵了。
我挂断电话打算询问侍者,这里的员工都认识米兰,省得瞎耽误功夫找。
我急匆匆上三楼,跨入走廊,绕过伫立喷泉中的假山石,四下搜寻人影,以往夜总会最不愁热闹,今天比坟地还沉寂,十之八九,来了顶级的大人物,搞了清场。
我漫无目的瞎逛,尽头相距我数十米的一扇银色大门忽然打开,墙壁摇曳着一抹欣长的影,我像是忽然被按了静止符,直愣愣盯着那道轮廓,从模糊变为清晰。
张宗廷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接过保镖递来的方帕,擦拭着手指淌落的红酒,旁边同行的几位大人物,有两名是省检察厅的,祖宗的上司,也是他老子下属,反正平时见祖宗像耗子见了猫,毕恭毕敬的,此时满面春风,显露着宿醉的潮红,显然,和张宗廷谈得很愉快。
冷清寥寥的长廊,发现一个多余的人不难,他倨傲不羁斜叼烟头,不规则弥散的浓雾,妖娆扭曲横亘在我和他的视线之间,他看了我一眼,平静移开,继续不受干扰谈笑风生,我听到王主任请求他多多关照侄儿的场子,留一些客源,张宗廷说好商量。
东北的官儿,不少把手伸向了商业,说从商是好听的,难听点,无非多弄条敛财的路,那薄薄一沓的皇粮,应付生活尚且捉襟见肘,如何养二奶,藏金娇呢。
官儿的本性,无色不欢。
我视若无睹,面不改色朝前走,那拨人簇拥着张宗廷,朝我所在的地方逼近,浓烈的烟酒味,掺杂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灼烈,醇厚,摄魄,我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和他擦肩而过的一刻,半步未停留,连喷出的呼吸也无比陌生,如同从不相识,更无关过往的风与月,真与假,性与欲,阴谋和情仇。
相交平行的霎那,是他最猛烈贯穿我的一秒,我捏紧拳头,目不斜视,张宗廷低沉清朗的嗓音掠过我耳畔,飘向霓虹璀璨的身后。
“互惠互利,合作愉快。”
“张老板仗义,有您这话,我也放心给您透点…等下!”
王主任大叫一声,那拨人马都停了下来。
他笑眯眯哎呀,“程小姐?真是无巧不成书,您也在。”
我停下脚步,侧身面无表情盯着他。
他观望我身后,见我独身一人,稍显疑惑问,“沈检察长不在吗?”
我反问他有事吗?
他搓了搓手,“内人找程小姐有点事,不过我没带着她,若您方便,这一日半日的,请您赏脸。”
夫人出马,无非帮助先生铺路,摆平一些棘手的难题,我如今得宠,祖宗也半公开的给了我一定的地位,他们跑来奉承巴结,通过我手,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