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官场的潜规则罢了。

我讳莫如深梭巡他的脸,以及置身事外瞧好戏的王八蛋,“王主任,您倒是滴水不漏,左右逢源。”

我冷冷勾唇,“幸好良州不在,沈书记也不在,否则王主任头顶的乌纱帽不抖吗?”

我半点颜面不给,他脸上尴尬的笑意,窘迫到泛起杂乱青白的褶皱,“程小姐,您误解了,官场应酬嘛,我和张老板…”

我干脆打断他,“我不认识什么张老板,我只知王主任身居检察厅要职,应该坐得端行得正,才是长久之计。不要泄露不该说的机密,助纣为虐,给良州和同僚惹麻烦。”

我提点得很直白,检察官与黑老大私会,还能有好事不成?检察系统上上下下尤其庞大,张宗廷的眼中钉唯有祖宗,我充满警告意味斜瞟罪魁祸首,他侧身对着我,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垂在逆光的暗影内,模糊难辨,喜怒不定。

王主任不好再久留挨我的批斗,他与张宗廷告辞,马不停蹄进入电梯,门合拢的同时,包房内又走出一队人马,四五人,都很眼生,唯最前面的中年男子,是松原的一个老板,我跟着张宗廷与他会面过,他极少踏入黑龙江,对这边的格局知之甚少,因此张宗廷那回没避讳我的身份,不过男人姓甚名谁,高就何处,我是记不得了,倒是他对我印象深刻,张口便程小姐,颇为暧昧的语气,我确定他了解我和张宗廷的纠葛。

我无动于衷打断他,“你认错了。”

男人只想套近乎,没领悟我在撇清,他忙不迭说怎会认错,程小姐风姿绰约,我过目不忘,张老板带出场面的女人,没有一个半个,可见您是多么得张老板的喜欢和器重。

越说越露骨,我可不接这盆脏水,我恶趣味咬唇,娇滴滴的媚音酥了男人的骨头,“怎么,吉林没有关于这边的流言吗?”

男人一愣,“您是指?”

我眼皮娇俏风流的眨了眨,男人思量两秒,又捉摸不透看向我,“您明示。”

我观赏着新做的钻石美甲,“东北的人物,有几个担得起老板的称呼呀。这些老板中啊,最不可一世的那个,身负难以启齿的隐疾,您说喜欢,这不是当面给他难堪吗。”

我惋惜叹气,“事情追溯到半年前,他受了点伤,伤在命根子了。风月床笫,男欢女爱,他有心无力,家伙硬不起来,干着急,您说,您看到的是我吗?就不可能是女人呀!”

男人大惊失色,眉毛都讶异得挑起来,始终不搭腔的张宗廷,在一片诡异微妙的气氛中,偏头看过来,我挺直脊背,既不对视,也不发怵,一派实话实说的坦荡和倔强。

他望了我良久,想不到我为了择清关系,红口白牙的扯谎,栽赃他阳痿,说得还像模像样的,他溢出一丝有趣又愤怒的冷笑,僵持越漫长,我禁不住隐隐发慌,归根究底,我玩不过他,也就是气气他,抹黑他。

男人吓得半死,他随行的几个下属,也都是面色万变,这等不堪的大秘密,一无所知比一清二楚强得多,他带着颤音抱歉,“张老板,这…您多担待。”

张宗廷含笑睨着我得意狡黠的样子,他也随着我笑,对男人说,“不算大事,她刁蛮顽皮,口无遮拦,让你见笑了。”

男人当他默认,尴尬之色锐减,谄媚凑到跟前,“张老板,您尽管放心,我不会乱讲。这也不是永久性的,总有恢复时。另外,听程小姐说,您是受伤所致,不是枪伤就无碍,我认识专家,需要为您咨询一二吗?”

张宗廷瞥我,压着脾气,“不麻烦,我自己去问。”

男人明白了他的意思,很识趣鞠躬告辞,张宗廷很和气说不送你了。

他们离去瞬间,张宗廷脸孔的笑意收敛得干脆利落,换上一面阴鸷,璀璨艳丽的光柱弱化了他眉目的凌厉,可那股气焰,照样灼烈得很。

虽然我一向在他面前跋扈,欺压暗算他,他也让着我,但动了真格的,只有我怕他的份儿,东北无人不畏惧黑道的总瓢把子张宗廷。

我退后两步,“我也不用你送,张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