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我的铁皮箱,铺在台阶,清点着枪械数目,张宗廷从土炕搁水壶的墙壁两步跨到我面前,他一把揽住我,他手臂隐隐颤栗,像流落天南地北失而复得的珍宝,几乎将我勒进他胸膛,化成一滩水渍。

我莫名觉得可笑。

难道不可笑吗。

我程霖机关算计,也有狼狈落荒的一刻。

张宗廷恋战、战姿漂亮、战国硕硕,有朝一日,也功亏一篑,全军覆没。

谁是赢家。

在这场较量中,关彦庭是赢家。

沈良州赢了吗?

他允许盟友弑父,他毕生都活在阴霾,他记恨沈国安杀母,殊不知,关彦庭才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和我有何区别,棋子罢了。

只我这枚棋子,物尽其用,做了弃子。

他荣登省委,执掌东三省,不光彩的陈年旧事,也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