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报纸的头版头条被一张黑字白底的讣告占满――

悲痛悼念:傅x尧因伤势过重于今日清晨在天佑医院逝世!

最后那个感叹号的放大加红,为这条严肃沉重的讣告增加了一分离奇与三分离谱感。

31.

“傅sir,报纸已经发售了,”我穿着白大褂,右耳里是隐形耳麦,手里拿着问诊记录单,学着巡视医生的样子在傅臣尧病床前轻声对他说。

说完,我在他的床头放了张报纸。

傅臣尧没有抬眸看我,面色冰冷如常,静坐在病床上,也没有去看宣布他死讯的那封报纸。

郁误砚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我们出动了大半个警局的警力,都无法追踪到他离开红灯街后究竟去了哪里。

一开始的几天所有人都很担心,一个高度危险,患有精神障碍的恐怖分子游荡在外面,很可能会发生多起命案,但那之后都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没有等待的耐心了,如果再拖久一点,郁误砚很可能会彻底脱离我们的抓捕范围。

就在这时,仍旧住院修养的傅臣尧给出了一个可能引诱他现身的办法――发布自己的讣告。

说老实话,我也不是看不起傅sir的魅力,而是觉得傅sir对郁误砚的了解可能还不如我。

郁误砚哪里会傻到为了一个囚禁自己三年的人可能的“死讯”,冒着被抓获的风险前来核实这则讣告的真假?

但我没想到,仅仅时隔四个小时,我便被狠狠打了脸。

32.

我们的人发现高度疑似郁误砚身影是在晚上十点接近十一点的时候。

那时候我正跟着真正的医生在傅臣尧隔壁病房例行检查,耳麦里不断传出其他警员汇报可疑人位置坐标的声音。

在郁误砚踏入傅臣尧病房的下一刻,我立刻跑了出去,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我就从枪套拔出了枪。

我不会认错的,这就是郁误砚,不是郁言,是郁误砚。

事后我想到,一开始我们等待的人就只会是郁误砚,郁言根本不可能出现。

但郁误砚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也可能是知道却并不在意。

傅臣尧看到我拔枪的时候,轻且快地瞥了我一下,我误以为他是要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枪。

不过郁误砚没有要对他施暴的迹象,反倒是看到傅臣尧一脸冰冷的“活灵活现”后,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半个月不见,郁误砚连头发都染了,他顶着一头画染了酒红的长发,打扮与只穿宽大针织衫的郁言不同,穿了看似松垮实则贴身的黑绸衬衣,紧身的浅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他这么张扬且……骚包的打扮,我真的开始怀疑我们的侦查工作是否有认真在找人。

郁误砚轻轻笑了一声,对床上的傅臣尧抬了抬下巴,说:“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对于这个结果你满意吗?”傅臣尧竟然还有心思跟他调情,我看着面无表情的boss说出这句话,内心有一万个草泥马奔驰而过。

郁误砚瞥了眼一旁的心率仪,冷哼道:“如果你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我会更满意。”

傅臣尧没说话,但他竟然笑了。

笑了?

您还笑得出来?!

我在这里举着枪,可真是日了狗了!

就在这时,郁误砚忽然朝我转过身,我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手指放在扳机上,警惕地看着他。

“这么紧张干什么?”郁误砚把双手举过头顶,朝我眨了下眼,露出和等候室一模一样的笑。

但我不敢松懈,他在我这里可以是高智商犯罪加精神引诱型罪犯的典范。

直到我拿手铐把他铐起来,才暗自松了口气。

我掏出对讲机准备叫我的同事进来押送他出去,我负责傅臣尧这边的善后。

但傅臣尧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叫停了我的话,接过我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