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出于妒忌吗?
为了一个漂亮的beta……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向与案件息息相关的那个人。
郁误砚还是坐在正对着警局入口的地方。
在早晨他和傅臣尧一起来时,郁误砚似乎完全被陈齐的死讯惊呆了,知道陈齐死后他就进入了一种出神的状态,无法正常交流,也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因此我们只好先把他安排在等候室的座位上,为了防止意外,还安排了一位和善的女性omega辅警陪着他。
不过,郁误砚现在的状态较之今早已经好了许多。
我看到他对着递去茶水的同事虚弱地露出一个微笑,看口型应当也说了谢谢。
事已至此,我转过身准备推开审讯室的门,告诉傅臣尧他可以带着夫人离开了。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
我承认,我不喜欢陈齐,我甚至厌恶他的所有作为。陈齐他并不是一个品行正直,甚至称得上恶劣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生命是可以被任意屠宰的。
一桩悬而未决的命案刚刚发生,死者是我的同事,本案有关的最大嫌疑人现在被最高权力施压放行。
我的内心挣扎着。
一双无形却无往不在的手死死钳制住了我,专权的高墙下,我连堆砌的砖瓦都算不上,我是亿万分之一的砂砾。
但我,也是一名警察。
在推开门前,我停住了。
转身朝等候室走去。
16.
“今天过的好吗?”我拉开门走进去,郁误砚呆愣愣地抬起头,眨了眨他水润的漂亮眼睛,看着我,又慢吞吞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不是很好,你呢?”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抽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笑着答:“马马虎虎吧,毕竟还是死了个人的。”
为了防止他再次受惊,我不得不把“死了个人”说得像“倒出去一杯水”一样轻松。
郁误砚听到我这么说,脸色变得更白,笑容不见了,低下头去,视线望着手里攥紧的杯子。
但没有早晨的时候那么大反应了。
早晨他知道陈齐的死讯后完完全全地抓狂了一次,甚至几度晕厥。
我微微敞开了些腿,把手臂垂耷在膝盖上,弯身朝他靠近,想要营造出一种亲密又私密的氛围:“可以告诉我你早上为什么那么伤心吗?”
“因为……”郁误砚的声音有点颤抖,我觉得他可能哭了,“因为他死了……”
我理解有些人在共情上颇独具一格的天赋,但并不认为他可以为了一个仅是送他回家,相处时间不超过30分钟的警员伤心到差点休克。
“在昨天之前,你和他认识吗?”我问。
郁误砚摇了摇头。
我继续问:“可以告诉我你对他的印象是什么吗?”
他慢慢地回答,似乎是在想最为贴切的词语,字就像在他唇缝里蹦出来一样:“温柔、体贴、开朗、善良,唔……个子不会很高,和他对视的时候脖子不会很累。”
我听到最后这句话,想到傅臣尧对他来说过高的身高,满头黑线。不知为何,我莫名有种预感,最后这一条才是他对陈齐有好感的主要原因。
后面我又接着问了他几个问题。比如案发当天,傅臣尧是否一直在家之类的。
但郁误砚在沉默了片刻后,语意不详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后面睡着了。”
起初,我对他这样的说法有点疑惑,但当我看到他露出的脖颈泛起粉红的时候,我好像知道了。
陈齐走后,他和傅臣尧或许在做爱。
我默然了几秒,换了话题。
在我们交谈的期间,郁误砚从始至终都是垂着眼皮,把自己大半张脸遮挡在垂落额前的头发后。
看得出来他很久都没有修理过头发,几乎有肩齐,但发质却很顺滑,乌黑浓密,偶尔的动作间垂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