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罗阀震惊,“不,再给我机会,我杀了邱隘,杀”

雪光侵至。

罗阀喉咙传来剧痛。

只见一把如月光般明亮的刀砍了他的头颅。

他目眦尽裂。

倒下了。

感叹声再起。

“可惜了。但狗永远是狗,从狗爬上位的,也成不了人。罢了,罢了,葬了他吧。”

“谷相,还是您慈悲。”

奉承声起,“黄金台谁人不知,当今行荒第一人是大人外祖父,黄金台郡王是大人父亲?大人才是天尊地贵,这罗阀,不过是滩烂泥。”

那人低笑了声。

“过几日,祖父寿宴,当回行荒恭贺了。至于太女府那边,盯好。那也是只狗。可爱、可怜的小狗。”

风雨潇潇,那人的笑声隐匿在风里。

其带人离开了,独留罗阀的尸首。

猎狗冲来,把他失了头的身子分食。

远处的草丛,一二双眼于暗处浮现。

“谷澄许已去,当回报‘菁主’。”

……

溪成郡。

虽为北郡,但春日依旧袭人,莺飞草长。

郡西郊一处府邸厅堂,一人正躬下身,很尊敬地送礼。

“这便是今年,太女殿下……派人送来的。”

“哦,好,好的,多谢,多谢……”接礼的妇人战战巍巍。

此处正是行荒下族五大家之一的曹家家府。

他们收到的礼物……来自当今黄金台太女龙女褚菁遥的私库。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

一百年来,这位太女每年雷打不动命人送来好物,却是以隐蔽的方式。

开始,他们还以为这黄金台太女是想谋算他们,逼他们做什么舍命的事。

然而,百年来,褚菁遥没提过任何要求,更是连面都未现过,一步都没踏足这溪成郡。

但他们若遭遇问题,太女总是利落地帮他们解决好。

可能是因为我们与其母关系曾交好?曹家家主想,但是,当年胥二房出事,这太女不先管胥家,却先帮他们全身而退了。

于是,从开始的惴惴不安,此时的曹家家主以褚菁遥的礼物当成天赐的恩典。她诚心实意地心存感激,也愿意为太女赴汤蹈火。

“今年太女,可愿见老妇?老妇愿亲身相谢。”

“不。太女繁忙,也想低调,只怕见不了了。只说望您与曹家人平安。”

“哦……好。”妇人有些失望地嘟囔。

……

七日后。

苍茫值晚春,深绿开。

慕槿在马车中悄悄朝窗外探头看。

宛陵霄在她对面,双手抱在胸前,正冷眸部署。

他已易容。

“马上到了……记住你在此处的名字了么?”

慕槿垂头,“记住了,金楚。”

“我的呢?”

“你是一位循灵师,就是专程负责捉妖除灵的人,叫金虞。”说到此处,慕槿咬唇,“我们这次,当真扮成兄妹?”

“不是兄妹,你想做什么?”宛陵霄质问她。

“情人,我们不本对外是情人么?”慕槿道,“装成兄妹,我们对外都无法亲近了,岂不是很不方便。”

“……我就是要不方便。”宛陵霄回她。

慕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