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起伏,扭头噘嘴,她也不稀罕随时靠近他。

她想继续朝外看去,宛陵霄却道:“要到溪成郡了。勿乱动。”

……

阳光万里,春草丛生。

两个时辰后,慕槿和宛陵霄已至溪成郡。接待他们的人让慕槿大吃一惊。

……上族白家人。

好样的,这宛陵霄的关系还当真通达。不仅黄金台有人,就连行荒都有。

而宛陵霄竟搭上了行荒上五族白家的外支。

但慕槿理了会儿,也能理解。

食昂城两大家,脱离行荒前,曾与这白家联姻。白家掌事可谓还流着食昂城家族的血。宛陵霄大概是借助食昂城的关系,才联系上了他们。

……但慕槿坚信,他们应当还有些交易。据她了解,行荒人不轻易帮人,也不轻易臣服。

而此时,他们走在大道上,身着青袍和祭服,带着斗笠或面纱。

这亦是行荒常态因行荒人擅长易容,许多人不喜以真面目示人。

不过,路上还是有人要查他们,但当白家人出示令牌后,这些人就退下了。

“近日,这溪成郡中正在举行深春会,再加上要为大荒主贺寿,来往之人本来就多,查得也严。”带领他们的是一身着黑缯的妇人,来自白家,认真道,“但放心,白家在,府衙若不是另几个大家出头,不会为难诸位。”

说罢,其目光停留在宛陵霄和跟在他身旁的慕槿。只因他二人虽然都易容且有所遮掩面容,但依旧夺目。

只见慕槿的额间印了朵栩栩如生的白莲,戴着面纱,身穿白色祭袍,腰间挂着一灵药香囊,灵秀得很。宛陵霄则悬斗笠,着青服,勾勒出健朗有力的曲线,气宇不凡。

慕槿的目光却停在了路边的一块石碑上,微一驻足。

只见其气势磅礴,但篆书古朴,其上有岁月痕迹,像是已有多年。不远处,还有其他碑文。

她目光扫过,轻声念道:“‘野风蒙败鼓,草木续山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十族诗碑吧?今日总算得见。”

作者有话说:

慎买后面,还没修。

? 84、择仪(修)

“姑娘还知道这十族诗碑?还真见多识广。”白家妇人轻笑, “是,这十族诗在行荒、甚至五域可谓耳熟能详。十个字,定十族。但十族诗碑必踏足咱行荒主郡, 才可见。”

慕槿笑道:“不过这具体的十族, 我就只知音,对形记得不太清楚。”

“……”宛陵霄淡淡地瞥了眼慕槿。

她和他并肩而行,那妇人笑着解释道:“这也无事, 这天下,许多人一生只关注出生的地方, 不是行荒人, 便不关注行荒。姑娘知道这十族诗指的是十族姓的音,便胜过许多人了。不过,可需我再为姑娘说清一番十族?毕竟, 在行荒走, 这可得记清楚, 以免犯忌。”

慕槿其实也早记清, 不过因为实在复杂,她才装出记不清的模样:“还请说一说,多谢。”

“这十族诗,正融了行荒上五族和下五族的姓氏。”妇人道,“‘野风蒙败鼓’, 正是曾经上五族的姓氏。上五族, 包括业、封、孟、白、谷五家其中包括我们白家, 是最早统治行荒的五大族。”

说到此处, 她用一道灵力在沙地中划出字形, 又眸光一暗, “不过, 如今业、封二族分裂至繁阴,便剩下谷、孟、白操持行荒本业,三家莫不疲惫。”

慕槿:“……”

这白家人说得真含蓄,“莫不疲惫”?明明这三家都是如今行荒的权势之最,动下指头,整个溪成郡抖一抖,特别是谷、孟两家。

她又道:“那‘草木续山惊’是下五族,是吧?”

“是,分别是曹、穆、胥、山、荆家。”女子又划出字形,但语气中却多了分轻慢,“下族嘛,都是游走民的后代,是后来才加入统治的,这里还是主要上族的地盘。但诸位遇见,还是要多些礼,毕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