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菁遥果然发现了一封信,其以密语写著。褚菁遥读了一番,发现这是她曾与奚沉之还未撕破脸时学的中荒文,他们改了番,让其成为二人的暗语。

[菁遥,久不通函,至以为念。今我察南陵局势不平,前有人皇贺仪,苍鳌入山,后有明月台暗波汹涌,皆为长生剑,可谓大难将至。我虽望你改邪归正,但不愿你受大苦大难,望你躲入明月山,暂避此劫。此讯切勿告知宛陵霄。]

褚菁遥:“……”

她细读此信,目光变暗。

“如何?”宛陵霄问。

……

与此同时,明月台下。

卿澜兮长身玉立,背负长剑,腰悬月影笛,与诸位长老行告别礼后,便要转身。

其身后近侍却知卿澜兮心事重重,只因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容易。公子也并非情愿。

然而,一道女声倏然喊住了他:“澜兮……慢着。”

卿澜兮回首,只见一辆马车缓缓从卿府的位置行来。而幕帘掀开,其中坐着的青衣女子,不过比他长了几岁。

卿澜兮见她,却是一怔,随即行礼:“母亲。”

其中的女子,正是卿禹之的续弦,卿澜兮的亲姨母兼后母,南陵另一个大世家卫家的二小姐卫明珠。当年,卿澜兮之母卫大小姐死后,卿家为保权势,便让卿禹之立誓与妻妹再续联姻。

然而,婚期将至,卿禹之却因意外失踪,回来时,竟已与一位西岭细作宛笑笑成婚,还有了私生子。这成了当年的笑柄。

卿禹之和卫明珠,当时却还是因家族间盟誓再成了婚,但这百年来,他们感情并不亲近,竟荒谬地从未同住过。卫明珠懒得与卿禹之相见,卿禹之也以修练为名避世。但因他们已因二家之盟牺牲婚姻,结盟又已有卿澜兮这个结果,所以无人置喙。

“母亲,你怎么出来了?”卿澜兮按礼,唤卫明珠“母亲”。

见她脸色苍白,竟浅浅咳嗽,卿澜兮不由瞪大眼,着急。

这位姨母,对他是甚为照顾的。

而其身上的旧疾,卿澜兮也是最清楚的。

那一年……似乎是他卿卫两家最不顺的一年。

卿澜兮被宛陵霄骗到山中、挖取金丹前的一个月前,卫明珠倏然病倒了,病得不省人事。但好在,她死里逃生,却落了病根,因此鲜少见人,独来独往。这百年来,这位姨母对他极为照顾和关怀,常指点他的武学,问候他的生活,卿澜兮与她亲情甚笃。

“澜兮,”卫明珠道,“我听说你的事了。此行道途难,我来送送你。”

她挥了挥手,随即一位侍女便朝卿澜兮送上了一个护体符。其上神符,龙飞凤舞,神气四散,正反两面,绣着以古字体写的“定”与“安”字。

“这是二姑娘亲自为公子求的护身符。”侍女道,“姑娘说,公子此行,请一定要戴着身上。”

卿澜兮抬眸,卫明珠对他点头,示意此提议为真。他当即接符,轻声道:“是,母亲,澜兮定带在身上。”

卿澜兮望了眼身后随行弟子,道:“澜兮告退了。”

卿澜兮走了。

而那卫明珠盯着山下棹归镇那黄金台入南陵的必经之道所在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回吧。”她道。

马车缓缓地、低调地朝卿府去,正如其缓缓地来。

作者有话说:

? 155、冷笑

棹归镇下, 马车停在那宁静的巷道中,宛陵霄正凝眉:“什么?他让你去明月山?”

褚菁遥点头:“不错。他还交代不许让我告诉你。”

“那你直接告诉我?”

“我自有判断。”

方才,褚菁遥和宛陵霄并未在书院久留, 只因论道声阵阵传来, 怕旁人发觉他们踪迹,他们不过用记忆珠记录了一切,便出来回到了马车中。

而褚菁遥经过考虑, 把那秘信的内容告诉了宛陵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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