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褚菁遥道。

她和宛陵霄提出去找她的人马会和。宛陵霄本犹疑,但想到还未找到奚沉之,褚菁遥定不会卖他,入明月台也必定要借龙阁之势,便谨慎地答应了。

然而,行在路上,宛陵霄倏然蹙眉:“不对。高风院的人。”

“什么?”褚菁遥也眯眼,“高风院?”

只见那市集之中,倏然出现了数位青衣与蓝衣布衣。他们看上去不过散修,但步法精妙,正朝北去,明显不是常人。

而这高风院,褚菁遥极为熟悉,是卿澜兮的势力,里面培养着一批擅长护卫追捕、侦察审问的明月台弟子,和她手下的龙阁职能极为相似。

宛陵霄:“他们化身布衣,在朝北去。”

说罢,他当机立断,施展暗法,便将其中一人的芥子符偷了来作为一品,也常年和卿澜兮作对,这并不难。

“此符定踪,指向棹归镇向北驿道,那是他们的目的地,也是你的人马入明月台必经之地……难道是冲你去的?”宛陵霄眯眼,冷冷道,“你和我这位兄长不是青梅竹马么?他要动你?”

“……”褚菁遥却没回他。她盯着那些明月台的弟子,咬唇。她知道宛陵霄说得不错。

……是发生了什么么?明月台被挑拨,要来动她?

是奚沉之下的手么?

褚菁遥的手猛地捏成拳头,手背爆出青筋。

她回首,又恢复如常,温声道:“先走。”

……

南陵山下,疏雨落,又歇。卿澜兮已舍弃乘舆,上了他的座驾那正是一匹俊逸的天马,状如白犬而黑头,可籋浮云,晻上驰,是此界可与黄泉狼比肩的非凡神兽。

他骑天马北行,一路观地势,阅传书,似是在思考对策,但看完,却半晌不语。

“公子,您可是还在犹疑……”一位随行修者忍不住问。

众人皆知,卿澜兮和褚菁遥的情分不是一日二人造就。二人本早该成婚,然而,卿澜兮因长老会敲打,又曾是褚竞翡未婚夫,并未将其提上日程,而是有意推后。

饶是如此,众人也觉得,他们二人金童玉女,迟早是要在一起的,只差戳破那层纸。

卿澜兮手握成拳,那如同渥丹的面容却泛了白:“不。我定会为明月台带回褚菁遥。”

也是想到褚菁遥,卿澜兮闭眼,失望地叹了口气。

的确如众人所说,褚菁遥与他情意甚深,百年相处,他早在心中给了她一个位置。

只有她,温柔不露锋芒,善解人意,总能明了他的心意,从不出口反对;也只有她,和顺聪颖,遇到再大的事,也鲜少有怨言。

但菁遥啊菁遥,你若真爱我,为何不试着反对你的父皇?那是你的父皇啊。

哪怕无用,你也该早点传讯给我,我能在明月台提前处理这些事,先长老会出手,便不至于不坏了你的名声。你一个人做,不是高估了能力么?

卿澜兮对褚菁遥有些失望,但自然不会抹灭他二人百年的情分。

俘了她……他也当竭力护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她。

“公子,您可有计划了?”

“有。”卿澜兮再往北道,鲛带下,一张脸苍白若寒雪,“你和手下长随,随我去见她。高风院之人,埋伏在北道祭台。那里有暗道可回明月台。我介时将借论道之名,带她去祭台。”

卿澜兮召出一副画卷。此界的道法,有以文记,也有以话记,此为他这二月下秘境时获得的精妙道法。褚菁遥从不反对他,也喜欢勘道,以此为饵,想必她会答应。

而悟道,必须二修士独处静修,短则几个时辰,长则三日。这可争取至少半日。

卿澜兮沉眸,又继续道:“介时,等入了那祭台,我便会设界,外人不可闯入,亲自俘虏了她。她功力本不如我,这不成问题。等我把她俘了后,我便先带她回明月台。长风院和其余随行修士,便控制住那黄金台人马中的龙阁指挥使等高位者。擒贼先擒王,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