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定寒殿，纱动。

褚菁遥的人偶睁开眼，她再次回来了。

瞥见烛光，她撑起身子，只见宛陵霄正坐在不远处的玉几前，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似乎是想什么入神了。

她抿唇一笑，扑到了宛陵霄的身上，娇声唤道：“霄霄。”

她从后面抱住他，“怎么样，澜兮兄长来信了吗？可到西岭了？”

他们来前，宛陵霄也传讯了卿澜兮。他让卿澜兮来西岭，他们一起入神散荒原。他此行，是为还当年卿澜兮奉踏明朝功法之恩。

褚菁遥听后，表示也要帮他们。

但宛陵霄身体却僵着，他一动不动，手冰冷。

褚菁遥抱了会儿，也察觉异常。

正常的情况下，宛陵霄早把她抱到怀里，亲她了。

她狐疑地抬头，猛地意识到什么，抿唇。

见宛陵霄回首，他目光又冷又幽，似压抑了许多，哑声道：“我死的这段时间，你到底对西岭做了什么？对我二师父做了什么？”

褚菁遥似乎不解，转了转眼，嘀咕：“我能做什么，因为想你……我都不想进西岭。”

她说着，垂眸，眼眶红了。

正如想到伤心事的美人，眼泪簌簌而落，此间哀恸难过，是人都会动容。

“……”

然而，她面对的人是宛陵霄。

此界最擅长辩谎，也最了解她的宛陵霄。

宛陵霄闭了闭眼。

“褚菁遥。”

“说实话。”

褚菁遥抬眸。

只见宛陵霄看向她，目光若含了冰雪，化为刃。他亦紧抿嘴唇，唇上不见血色。

……他是真的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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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 番外：恶种（二）（修）

◎冷战后遥遥发呆。◎

室内, 冷若冰霜。

褚菁遥抿唇，眼底晃过一道幽光，却是轻声问：“你发现了什么啊？”

……她还在试探。

宛陵霄闭眼, 紧抿嘴唇，随即把一个法器按在了木几上。

只见法器金光四射, 一条金蛇攀过其侧, 灵动妖娆。

褚菁遥脸色蓦地变白。

“金蛇, 你的法印。”宛陵霄冷声道, “我在妖山发现的。”

“所以，你现下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二师父？”

他瞪向她, 眼中仿若含了霜雪。

若褚菁遥之前还欲图辩解。

那现下，她已明白, 铁证如山。

……

而时间回到半日前。

宛陵霄从繁阴神殿内走出时, 便是五内俱焚。

只因他听到繁阴所道手法，莫名感到熟悉和他在黄金台探知褚菁遥对付某位政敌的方法极其相似。

而他去往妖山后, 施展“拏丝”与“越千山”，再加上他对褚菁遥的熟悉，竟真的发现了铁证从虚空中拿到了带有她灵印的陷阱法器。

她做得很隐蔽。

某种程度上，如今也只有熟悉她的宛陵霄能发现端倪。

宛陵霄现下压着性子, 却是五脏六腑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