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对不起。”卿澜兮克服了心魔，却已满身是血。

他哀恸难忍，还沉在那其中之景，宛陵霄却沉声道：“下面的路，你要自己走，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神散荒原炼金丹，则是需要去寻找臣服的妖兽，让其自愿让出妖丹。而驯服过程，只有欲夺金丹者亲自施行。

远处雪原，却见魔兽尸体满地，青树血莲开，护体灵界下，竟是褚菁遥又已为他们清路。

卿澜兮这番过去，会容易许多。

卿澜兮见状，脸色一松，便想过去，却见宛陵霄在东张西望，不由也发现了问题：“好……但菁遥呢？她还没从心魔境出来么？不，不，你看！”

宛陵霄朝一旁望去，脸色也蓦地变了。

只见那雪原的尽头，撕出了一道地狱般的虚空，万骨出，鬼眼现，血喷薄，宛陵霄能听见那恶鬼哭嚎的声音，和那生死之门的转动。

此声，可将任何一位修者的魂灵撕碎。

一朵血莲，已落了出来，凋零、黯败。

宛陵霄脸色大变。

先前的种种顾虑，已被他尽数抛下。

他喊了声她，当即入了心魔之境。

其中场景，却让他怔住。

……褚菁遥的心魔，也与上次大不相同，不再事关嫉妒，事关不甘。

这一次，正是那南山大决战的最后，那已取胜、晨光熹微之时。

“找到宛陵霄了吗？”褚菁遥，那似乎沉在过去之时的褚菁遥，正漠然地从山上走下。

她对所有人道：“都去找宛陵霄，找到为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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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 番外：恶种（四）（修）

◎向西，深海涵波；向东，耸寒雪岭。◎

……褚菁遥如今心魔, 竟然是他。

宛陵霄跟着那虚影，这才看清了他死后发生的事。

那时，他什么都没留下。

褚菁遥满山遍野地找他, 找他的踪迹。

然而，除了他留下的画给他人的几道法符, 什么都没有。

一向温和的褚菁遥, 冷漠、不讲理地把那法符抢了。

随即, 她以“镜影”施展“越千山”, 试图用法符找他。

她翻了三座山。

她甚至要去翻南陵。

不久后，卿家之人也赶来了。听到了宛陵霄所历之事，卿大长老思及因果, 面无血色，用肯定的话语道出真相, 即宛陵霄已死。

而赶来的卿禹之哀嚎一声, 因丧子之痛昏倒在地。

而平静地听着这一切的……只有褚菁遥。

和先前找他时，那冷漠和不讲理全然不同, 卿大长老说出那宛陵霄死于过去的结论时，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不久后，宛陵霄便见她又走了。

这一次，她走得很平静。

她回了战场, 来到他们告别的地方。她望着那太阳，不久后, 又低头，看着地上的草。

“又是这样啊。”

“只能这样了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

“为什么次次……都是这样呢？”

但她的脸上，眼里, 似乎有什么暗暗碎去了。

……

褚菁遥的心魔, 像是这一切的转圜, 重复不断。

她看上去很冷漠，平静。

宛陵霄看到这一切，心里却漫起痛苦和茫然，这是幻境传给他的。

……她的心魔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