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儿忍不住笑:“你看你,跟小孩子似的,放心,我今日告假一日,正好在家。”

吕琼华这才安心睡下。

不过,宁哥儿也没让她多睡会儿,因为怕她白日睡多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她睡了半个时辰就喊醒她,但是见她嘤咛一声,又忍不住要了她两回。

这便是他夫妇二人住别院的好处,即便昏天暗地,晚上摆在水榭又是放花灯,又是一起研磨胭脂膏子,都算闺房乐趣,也没有别人那种怕长辈说的烦恼。

次日,他就很快上衙了。

吕琼华伺候完丈夫去衙门,就先去了婆婆那里,婆母蒋夫人正在梳妆,见她过来还道:“不是说你今日不必过来,怎么又来了?”

“儿媳怎么好让婆母单独过去。”吕琼华道。

蒋夫人倒是很担心她的身体:“还是不必了。”

她坚持,婆母也就应下了。婆媳二人很快到了蒋家老宅,还好嫂嫂小邬氏算是颇为能干,这个时候出来把长房管了起来,算是井井有条,婆媳二人点了个卯就回来了。

看见小邬氏,吕琼华也有一些启发,做长媳的,这种事情婆婆上了年纪,自己就得出面,不能总还让婆母奔波。

故而,日后蒋家长房的丧事,要过去帮忙的时候,也是她过去,婆母也应下了。

她这才知晓丈夫为何在婆母疼爱她的时候,反而给她泼冷水,原来是这般。即便是蒋夫人这样的人,她怜惜她身体单弱,但是她更欣赏那些能够担起责任的女子,能干些的女子。

自己还真是好赖话不分了。

这番话她也一股脑的和宁哥儿说了,宁哥儿宠溺一笑,又对她道:“我想等大伯丧事完成了之后,请求外放,这也是避嫌。你看你是在家里,还是要同我一道出去?我私心想着你在家倒是更好。”

长途跋涉,很容易身体不适。

吕琼华却摇头:“你怎么总是把我当瓷娃娃看待,其实以前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心情抑郁了些,身体也不差的,我想跟着你去。”

“那咱们儿子呢?”宁哥儿知晓妻子多么喜欢这个孩子的。

吕琼华有些舍不得的道,“要不让娘帮着照看一二?”

宁哥儿笑道:“娘不会看孩子的,她看我们几个就已经够烦的了。”

天下有那等恨不得跟儿媳妇抢孩子的婆婆,也有蒋夫人这种,孩子大了,就不会继续管了的婆婆。

宁哥儿还给妻子吃了定心丸:“我心里只有琼华一人,所以琼华一定要放心。”

果然吕琼华脸一红:“你以为我是拈酸吃醋的人啊?想什么呢。”

“虽说你不是,可是我这个人就不爱这些。”宁哥儿自小爹娘都是很恩爱,长大后,他做推官那一年,发现这几乎所有的案子,除了钱杀,几乎都是情杀,没必要,真的是没必要。

他和吕琼华感情不错,也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哪里知晓吕琼华也是外柔内刚的人,她母亲曾经是吕家大家宗妇,父亲在外都是母亲操劳,可婆母又不同,几乎是夫唱妇随。

不管跟着去,还是不跟着去,她总是要承担许多。

故而,她决意带着孩子,跟随丈夫一起外任。

宁哥儿听了,觉得不妥,反而想让他娘去劝:“儿子这是出去办事儿的,您儿媳妇身体单薄了些,小郎年纪还小,实在是不能够啊。”

“我随你们。”娘倒是很尊重她们。

宁哥儿又同妻子说话,妻子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他也就放了学。

她们家那时候和爹娘又不同,爹娘都是六亲无靠,家里人比外人还不靠谱,他却不同,爹娘靠谱,他大后方安心。

曾经他记得娘说过,当年爹去吴县任职,姐姐稍微大一点,他年纪还不满一岁,娘说去吴县的路上生怕自己得病,担心的不行,可娘的身体还是颇好的,吕氏更不能比。

等大伯父丧事过后,他就放了襄州府通判的缺。

但临去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