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嘶吼乱窜,却明显忌惮火光。眼角余光瞥见一只野猪企图跃过田坎,我抬手一箭射出,可惜,箭擦过猪眼,没射中要害,反倒激怒它,愈发狂暴。
“我来,你们去点火!”周猎户沉声道。可点火就得横穿野猪跟前,地上洒满酒的稻草是“关门锁”,要逼它们进陷阱。
孙平头皮发麻,连连摇头:“不行,这太危险,怕是有去无回!”形势危急,我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周大哥,我去,你用弓箭掩护,咱配合!”周猎户紧了紧弓弦,目光如炬:“好,你去!”
我不再迟疑,飞身而起,短短几步路,却似跨过天堑,风声、兽吼灌耳,血液仿若凝固。火折子精准落下,刹那,火光成圈,野猪退路被断,转头仓皇逃窜。一大一小率先掉进陷阱,我们挥竿驱赶,周猎户搭弓射箭。一番激战,剩下两只也被驱进陷阱,里头尖刀、捕兽夹伺候,野猪进去就没了完好脱身的可能。
天光破晓,鱼肚白浮现天边,我们瘫倒在田埂,累得话都说不出。费好大劲扑灭余火,陷阱里野猪还在垂死挣扎,这场苦战终于落幕。望着被毁近三分之一的玉米地,我心里默默算账,盘算损失。经此一役,我们四人成了村里焦点,彼时科技落后、庄稼常遭野猪祸害,我们此举不只是除害,更是全村抗击自然灾祸的壮举。
大伙齐心协力,捆好野猪,孙家兄弟一大一小,我和周猎户各得一头大的。我自家养着猪,便打算把这头卖给镇上专做野味的食肆。许简寒守了我一整晚,见我归来,眼眶瞬间泛红,往日矜持全无,扑进我怀里。我长臂一展,将他护在身后,冲众人拱手讨饶,轻声安抚:“别怕,我没事。”他很快回神,红着脸从我怀里退开。
我转身对三人道:“兄弟们辛苦一夜,进屋喝口茶,吃顿热乎早饭再走?”孙平点头应道:“行,饭后咱把野猪抬回去处理,虽说有猎狗看着,我还是不放心。”众人纷纷附和,只是这一天,注定无眠,还有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