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8 / 56)

前,跪下磕头。他是景顺帝身边马公公的干儿子,在圣前也算得脸,华阳自然认得,惊讶道:“怎么派你来了?”小马公公仰着头,笑眯眯回道:“皇上、娘娘想念主子,叫奴婢带了赏赐送给您,临行前皇上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奴婢好好瞧瞧公主,看看是不是瘦了。”说着,他还真的仔细端详起公主来。宫里的这些太监,惯会讨好人,而且讨好得特别自然,一点为难、尴尬、做作都看不出。华阳笑着叫他起来说话。小马公公还想多看两眼,回头好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射了过来,小马公公看过去,对上驸马爷冷峻的脸。小马公公暗暗腹诽,他一个不全的人,又是奉命关心公主,驸马爷怎么这么小心眼?“大家都等着,你先宣旨意吧。”华阳没有与小马公公耽误太久,带着陈敬宗走到公爹、婆母后面一排。小马公公便也正经起来,拿着圣旨走到陈家众人面前。陈廷鉴率领家人哗啦啦地跪了下去。罗玉燕因为肚子大,哪怕陈孝宗在旁边扶着,也慢了众人一步,面上就犯起苦来。小马公公没在意,见众人都跪好了,他朗声宣读圣旨。当齐氏听说自己被判了绞刑,顿时眼前一黑,歪倒在地。陈廷实毕竟与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再怨再气都喜欢了二十多年,听闻齐氏落得这个下场,他全身发冷脸色惨白,宛如被鬼差勾走了魂魄。陈继宗低着脑袋,想哭嚎却不敢,眼泪哗啦啦地流了满脸。“承蒙皇上宽宥,臣叩谢隆恩。”陈廷鉴叩首领旨。小马公公将明黄圣旨交到他手里,又转述了几句景顺帝对陈廷鉴的勉励,目光再次投向华阳。华阳便对陈廷鉴道:“父亲,我带小马公公去四宜堂喝口茶。”陈廷鉴颔首。小马公公笑眯眯地跟了过来,陈敬宗猜到华阳要跟他打听宫里的事,识趣地没有立即回去。陵州知府派了官差来,与陈廷鉴见礼过后,便要押走齐氏、杨管事。“娘!”陈继宗再也控制不住,扑过去抱住齐氏的腿,涕泪横流。齐氏绝望又麻木地看向陈廷鉴、陈廷实兄弟,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顺从地跟着官差走了。陈家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刚刚里面的圣旨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此时都对着齐氏指指点点。小厮关上陈家的大门,将喧哗隔绝在外。陈廷鉴肃容看着一众家人,厉声道:“今日齐氏之祸,尔等当引以为戒,再有犯者,我照样会按照律法处置,谁也别指望我会姑息!”陈廷实只觉得大哥敲打的就是他,而且圣旨上也要大哥惩诫他了,惊恐之下两腿颤颤,又跪了下去。孙氏忙朝儿子们使眼色。陈伯宗、陈孝宗快步走过去,将叔父扶了起来。陈敬宗笑笑,转身往西院走去。齐氏之死,死有余辜。本朝律法严惩子女不孝,包括儿媳,不提齐氏贪污,就凭她敢喂老太太喝假药,就已经犯了不孝的重罪。.小马公公还要赶着回京,给华阳留下四箱赏赐以及三封家书就告辞了。家书分别来帝后与太子,华阳靠在次间临窗的榻上,看得津津有味。陈敬宗进来了。华阳警惕地往里面挪,同时捡起另外两封家书,一副防着陈敬宗窥视的模样。陈敬宗没往她身边凑,见四个箱笼还摆在屋里,他一一打开看了看,全是绫罗绸缎,以及御寒的上等皮毛斗篷,而这些东西,明明她自己也带了几箱子过来。“皇上、娘娘还真是疼你,唯恐你在这边吃苦。”坐在椅子上,陈敬宗对榻上的公主说风凉话。华阳看着信,漫不经心道:“谁让我招人疼呢,不像有的人。”夫妻俩在各自父母面前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陈敬宗淡然喝茶:“你再招人疼,还不是嫁了我。”华阳:……他到底是自贬呢,还是在自傲?当天夜里,夫妻俩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一阵喧哗吵醒。陈敬宗侧耳倾听,猜测道:“三嫂大概要生了。”华阳眨了眨眼睛。她知道罗玉燕这胎是个女儿,却并不记得孩子出生的具体日子,别提侄女,她连陈敬宗的生辰都是他死后才记了下来。为什么会记住,因为陈敬宗的忌日与生辰,是同一天。他活着时,自己不在意不张罗,家人们也不会再特意为一个成家立业的大男人庆生。华阳嫁过来的第一年,婆母倒是对她提了提,华阳给婆母面子,当晚叫厨房给陈敬宗做了长寿面,这家伙居然以为她在暗示什么,好好地洗了一个澡,一直折腾她到半夜。第二年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