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累若又开始生气,觉得他娇气。这儿连桶都没一个,怎么洗澡。况且天寒地冻,水还没烧热就冻冰了,他就会为难人。
美人受一直闹,乌累若不理他,自己烧了热水喝,就坐到火堆前磨匕首,将刀刃打磨锋利。美人受也生气,索性自己跳下来,自己烧水。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平常看乌累若煮东西都会用一块皮毛垫着铁锅把再提起来,就有样学样。美人受烧了一铁锅热水,将水倒在瓦罐里,又参了一些雪进去,就浸了棉帕子自己擦脸。乌累若时不时瞟一眼他,看他烧了一锅水又烧一锅,恨不得将全身都擦一遍。
美人受根本没把他当外人,当着他的面解了自己衣服,用热帕子擦自己胸口,乌累若看到他白鼓鼓的胸脯,脸刷地就红了。
乌累若羞耻地转过了身,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似乎美人受脱了裤子在擦屁股,脸红得要滴血。过了半个时辰,乌累若腿都坐麻了,身后才没了动静。乌累若小心偏过头,看到美人受在系衣裳,还嫌弃地指使他:
“查干,我的衣裳脏了,你帮我另外拿一套。”
乌累若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多的衣裳,此时又变得脸色铁青,美人受看他不为所动,也很生气,气呼呼穿好了脏脏的胡服。美人受又烧了一锅水,乌累若看他一晚上过场格外多,烦躁地躺在牛车上,准备睡觉,就听到美人受大声吼道:
“喂,你都不洗脸吗!”
乌累若窘得面红耳赤,想到曾经王庭里流传的他父王的囧事,父王准备和阏氏入睡时,阏氏格外嫌弃道:
“你都不洗澡吗!”
草原上缺水,匈奴人没条件经常洗澡,有些糙懒的汉子连手脚也不洗,他父王就是那一类。但自从娶了阏氏,父王每天都洗澡,用冷水淋,整个王庭都觉得好笑。
乌累若窘迫地坐起来,就看到美人受又烧好了水,倒在瓦罐里,洗了帕子。美人受拿着热帕子走到乌累若面前,气呼呼就往他脸上抹,乌累若想到这根帕子刚才被他拿来擦了身体,窘得从车上跳下来。
美人受看着逃跑的“丈夫”,气恼大喊:
“查干,你快洗脸!!”
乌累若恨不得把自己埋到雪地里。
35
自从晚上擦了一次身体,美人受每天都要求要烧水擦身体。他试图让“丈夫”帮他做这些事,但乌累若一听到要帮他擦身体,窜得比野兔子还快,每次都等他擦完了才回来。美人受越来越不满意,他现在肚子大,弯腰都费力,更别说自己烧热水,自己打水,自己洗漱。
他在宫里都是被人服侍惯了的,他觉得“丈夫”应该服侍他,但乌累若就是不来气,晚上抱也不抱他,他深深怀疑他丈夫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乌累若现在真是怕了他,晚上要洗脸,早上也要洗,只要自己不洗,就能被他叨唠一天。他的“妻子”格外话多,一会儿说想吃这个,一会儿说想吃那个,一会儿嫌弃他天天带自己住野外,也不找个客栈。
乌累若烦他,但一感觉到他生闷气不说话,又隐隐不自在。美人受觉得他“丈夫”在性事上丝毫不主动,甚至处处回避与他亲近,越来越暴躁。他的身体很想要,格外希望被男人抚慰。在草原上他被单于肏惯了,在汉宫里又经常和哥哥做,身体几乎时时有人疼。但现在他在乌累若面前自慰他都不为所动,深深感觉自我厌弃。
乌累若咬着牙齿,听着他在身后嗯嗯啊啊的喘息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事,父王的阏氏,他名义上的母亲,怎能在他面前无耻到这种程度?美人受哪里知道那么多,他骚起来就是不管不顾,他敞开衣领抱住乌累若,抚摸他僵硬的身体,粗喘道:
“嗯……查干……”
乌累若面红如血,推开他的手,又准备独自坐到雪地里。美人受气到不行,衣领大大敞着,坐在牛车上骂他: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乌累若埋着头,恨不得让自己原地消失。美人受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就来气,气冲冲扣好衣领扣子,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