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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这些天美人受都变着法儿骂了他好几次,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词语,乌累若看他气汹汹趴在牛车上,抱着一块皮毛毯子低声呜咽。
又开始了,不抚慰他不仅要骂人,还要哭。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除了救他出来,还要操心这种事。乌累若揉了揉眉心,等他哭得累了终于睡着,才疲惫地躺到牛车上。
或许他应该另外打地铺,反正皮毛垫子有很多,但他每晚这么想,每晚都没有实际行动,依然睡在牛车上。
塞外风霜大,两个人赶了一天路,好不容易在僻静的背风处歇脚,都沉沉地睡去。早上的时候,乌累若睡眼惺忪醒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突然抱了一个热乎乎的人。乌累若在睡梦中翻了身,抱着主动依偎他的美人受,美人受脱了外衣,赤着脚在他怀里睡得很沉。乌累若闻着他衣领内淡淡的奶香味,又开始脸红。美人受的手臂在皮毛垫子下搂着他的腰,赤裸的小脚也伸到他的腿间,和他身体紧紧缠在一起。乌累若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不小心惊动了美人受。美人受自然地搂着他,靠在他怀里撒娇:
“查干,再睡一会儿。”
他现在肚子月份大了,越来越嗜睡。乌累若被他搂着脖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太阳升起来,照在美人受白嫩的脸颊上,乌累若看着他圆润润的脸颊发呆。他跟着自己瘦了些,邋遢了些,黑黑的长发乱糟糟披在身上,与自己的鞭子缠在一起。汉人说“结发夫妻”,乌累若想到自己现在和他是“夫妻”的身份,微微脸红。
他是父王的阏氏,自己小弟弟的生母,还是个令他讨厌的汉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眼光总离不开他。也许从第一眼在草原上见到他就开始惊艳,他那么美,迷得父王一次又一次为他妥协,甚至为他献出生命。乌累若黑沉沉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琼鼻红唇,心道,他不该这么美,美到所有人都为他沉醉。
伊尔丹知道他要出使洛阳时,不断撺掇他,一定要将父王的阏氏带回来,带不回来就偷回来。他的扶罗王兄倒是对父王的阏氏没那么执着,只是让他尽可能带回弟弟。伊尔丹甚至一而再再而三想代替他出使洛阳,他知道弟弟肚子里藏着什么祸水,听说在王庭的时候,弟弟就非礼过阏氏。父王不是不知道一些事,只是没有责罚他,将他远远赶到呼伦去,没事不准回来。
乌累若可怜地看着他失忆的“妻子”,他确实很诱人,没有哪个男人不为他心动。他突然理解了父王,年过四十还天天围着他转,即使他逃跑两次也一再原谅。他的弟弟更是无耻,提到阏氏眼睛里都泛着色光,像一头饿狼看到好吃的肉,即使是父王的东西也要忍不住舔两口。
乌累若轻轻叹气,闭上眼睛又睡了一会儿,就感觉身旁窸窸窣窣有点动静,美人受偷偷睁开眼睛,看“丈夫”睡得正香,就将嘴唇悄悄印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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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累若一动不敢动,心跳都激烈得发抖,美人受软软嫩嫩吻他,又很调皮,看到他睫毛发抖,笑着凑近他,舔他耳朵:
“查干,快点抱我。”
皮毛垫子里的手悄悄伸入他腿间,握住他发热微微勃起的阴茎,那根东西摸起来很大,美人受很满意。乌累若“嗖”地一声站起来,脸红的滴血,裤子都来不及整理好就跳下牛车。
美人受看到他在云杉下的雪地里疯狂抹脸,用雪抹脸,气恼大叫:
“查干,你回来!!”
乌累若哪儿敢回去,又走远了一些,直到冰雪将他的脸抹得通红,脸上涂抹的黑色颜料都掉了下来。乌累若站在远处的雪地里喘气,气恼地用拳头捶着一棵粗壮的云杉树,树上的雪掉下来,砸在他脸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晚他坚决、一定要一个人睡地上,他坚决、一定不要再和美人受多说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冷静了多久,估计离开了牛车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听到远处的云杉林里传出惊叫声。
乌累若立刻就慌了,狼崽子一样飞快窜回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