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打雷下雨, 此时被惊吓后,却全身冷颤。惊吓后的心悸还在, 徐思年靠在床上,平复心情。
梦中的余影还在脑海中没有散去。
她抓住被子的一角, 回想刚刚的那个梦。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初中时的事情, 似乎潜意识里知晓自己给周韫琛惹了大麻烦,所以作为惩罚, 又让她梦到了上学时的事情。
梦里的她依旧穿着宽大的校服, 厚重的齐刘海遮住眼眉, 小巧的一张脸被遮去三分之一。
她曾经听到过班里的人怎么评价她, 一天到晚就知道低着头, 畏畏缩缩的, 跟地上有钱似的,就知道往地上看。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 他们班的班费真的丢了。
她最后一个知晓这件事, 而知晓这件事的同时, 她也被列为了第一嫌疑人。
小孩的恶意往往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她不合群, 因为她总是一个人, 因为她没有朋友可以依靠, 所以猜测, 臆想,毫无根据的脏水,都会往她身上肆意的泼。
徐思年在午后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办公室中只有两个老师在,她的班主任和年级组长。
其他老师不知是故意回避还是去看午自习,空旷的办公室里,只站了她们三人。
“思年,老师叫你来呢,是有件事情问你,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在,我保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跟老师说实话。”
她的班主任姓严,今年刚大学毕业,似乎还存着教书育人的崇高理想,课堂上治学严谨,而课下,又可以和学生打成一片,对思想教育方面,抓的也很严。
相对于年纪主任在一旁咄咄逼人的目光,严老师的目光温和,语气平稳,她微微弯腰,和矮她一头的徐思年对视。
徐思年当时才听到风声不久,又立马被叫到办公室里,思绪紊乱,她对办公室和老师,总有一种天然的排斥感和恐惧。
“没有。”她小声回答,嗓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我不知道班费的事情,我没有拿。”
“我们还没有提班费,你怎么就知道是班费的事情?”教导主任在一旁发话,语气严肃,声音厚重,每说一个字,就像要把徐思年往下按矮一节。
身体因焦急而发抖,头一直低着,语焉不详的样子,更像是心虚。
“王老师,您先听把她说完吧。”严真打断盘问,从隔壁老师那里拿了把椅子,扶着徐思年坐下,她声音放缓,慢慢问道:“你是从其他同学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徐思年点头,她说不出来话,身体幅度不自觉的变大。
“好,”严真继续问:“我们找你确实是因为班费的事情,班费应该是今天早上由班长收齐,再统一交给我,但是刚刚吃完午饭,班长发现班费丢了,有同学说,你平时不爱去食堂吃饭,总是第一个回来,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有陌生人进出我们班?或者,如果真的是班里的某位同学拿的,那老师也可以当做不知道,只要把它还回去就好。”
徐思年听懂老师后半句话的意思,是在暗示她只要放回去就好,她可以当做不知情放过她。但徐思年没有拿,她不会模棱两可的把事情揭过。
她猛的抬起头,刘海因大幅度两侧分开,露出眼睛,严真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学生,眼眶不知何时红了,泪珠挂在眼底将落未落。
沁满泪水的眼睛,此时却无比坚定的和她对视:“我没拿,我没有见过班费,如果不信可以去调监控。”
教室中的监控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会打开,没有跟学生讲,是为了警醒他们,走廊中的监控倒是一直开着,只是他们还没有查看。
严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是她教的第一届学生,情感总会付出的更多些,徐思年在班里的存在感不强,相比那些调皮捣蛋令她头疼的男生们,徐思年这样的边缘学生,让她更棘手。
虽然想一视同仁对待所有人,但面对那些善于表现开朗活泼的,她还是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