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手上结了厚厚的茧子,想来是位手艺人?”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年轻道长轻声?问道。
“是,”谭木匠伸出双手,看着手指与手心的茧子,做了个抓握的动作。“俺是个木匠,这茧子是俺做木工做多?了自己长的。掉了又长,长了又掉,俺都习惯了。”
前些日子谭木匠接了个大单,为了赶工,他没日没夜地做活,把两只?手腕折腾狠了,这不?,从今儿早上就开始以隐隐作痛来发出无声?地抗议。谭木匠又不?自觉地揉了揉手腕。
“客人可是手腕不?适?”苏衡视线落下。
“是,俺做活儿做太久了,腕子疼。”谭木匠老实道。
“好,我知道了。请客人将两边的袖子拉上去,露出小臂。”苏衡道。
“哦,好。”谭木匠虽然依言撸起袖子,但还是没太明白现在的情况,便直接问道,”道长,你方才说的‘推拿’是啥子意思?“
“您可以理解为按摩。”苏衡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哦……”不?知苏衡点按了什?么穴位,一股酸胀的感觉顺着小臂直冲巅顶,爽得谭木匠忍不?住大叫,“哦哦哦哦!”
劳损的腕部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浑身?畅快,舒服得谭木匠像是夏日里?往腹中灌了一大海碗的冰雪凉水一般过瘾。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谭木匠正舒服得哼哼呢,那俊俏的年轻道长就收回?了手。
“手腕可还觉着酸痛?”苏衡问道。
谭木匠转了转腕子,惊喜道:“不?痛了!”
“您的情况不?算严重,推拿片刻便能缓解,无须针灸治疗。不?过,日后还是要多?注意,不?可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也不?可过度劳累两腕。”苏衡耐心叮嘱道。
“道长,你这个推拿太神奇了。俺这腕子被你这么按几下,揉几下,就好了!”谭木匠啧啧称奇。
“道长,你这养生?馆,做一次推拿要多?少钱?实在太舒服了,若是手腕不?疼的话,也能做吗?”谭木匠对方才舒爽的感觉念念不?忘,转而问起推拿的定价。
苏衡从容地从桌边一沓宣传单中抽出一张,递给谭木匠:“这是本馆提供的各类养生?项目和价目表。客人可以带回?去慢慢看。”
谭木匠瞅着这张纸,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了张一模一样的传单:“俺已经有了。原来这上头都写着呢,不?好意思啊道长,我之前没仔细看,那俺就走?了,等俺回?去告诉大、小货行巷的兄弟们,让他们也来试试这个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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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养生?馆开业第?一日,正好是大相国寺开放万姓交易的日子。大相国寺一带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而这些前来买物易物的人群,全部都是苏家养生?馆的潜在客户群。
苏衡亲自制作了图文并茂的宣传单,让清风拿去书?局定制了模子,印刷了几百份,还花钱雇了几个口齿伶俐,长相讨喜的小童,拿着传单派给大相国寺一带的游人。养生?馆也推出了推拿体验项目,宣传效果显著。
苏氏养生?馆闭馆后,苏衡回?到五岳观,打着算盘计算开业第一天的流水。清风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数字,眼巴巴地等着苏衡算出结果。
等苏衡合上账簿,收起算盘,清风忙问:“小师兄,怎么样?怎么样?”
苏衡抿了抿唇,说出一个数字。
“太好了,按照这个速度,很快能把八百贯挣回?来了
????
。”清风松了口气。
他小师兄也太莽了。当初不?光租以三十贯一个月的价钱租下了皇建院街的一间铺子,竟然还大手笔地花了八百贯把大相国寺南的铺子给买了下来。虽说那皇建院街的铺子月租从五十贯暴跌至三十贯,给小师兄剩下一大笔钱,但也不?至于把所有剩下的钱都拿去买第?二间铺子吧?都不?怕收不?回?本吗?
不?过好在,筹备了四个月后,大相国寺南的这间养生馆终于顺利开业了。第?一日的盈利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