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望着检察院的方向。
也是给他开了十几年的车,司机太知道他今天有多反常了。
在车内约摸等了两个小时,在暮色熹微中才等到那道人影姗姗走出的严英,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从检察院出来的男人,边走边脱外面那套沾了不少斑驳白灰的外套,他里面那件黑色的小方领衬衫,褶皱也颇多,叫他整体看起来有几分狼狈感。
严英反正是第一次见对方,就站在车门前压低了眼目看他。跟他一眼认出自己一样,傅乘光大大方方的向他递出手,"多谢严先生。"
严英今天其实可以不来的,但这事太大了,他不得不亲自过来警告一声威胁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合力捞出来的人,"你再在上海呆下去,我们捞不了你第二次。"
"我今天就会离开上海。"
得到这么一句承诺,严英仍没有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旁边几辆同样就在外面等着的车上下来了人,其中有一人拿了新的外套过来给傅乘光披上。当整洁的衣服拢好,他刚才那股狼狈感就荡然无存。
"还有什么事吗?"看着仍旧拦在面前的严英,傅乘光开口道。
严英闭眼呼出口气,将路给让开--就这么叫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的枕边人给卖了,让自己不得不做这件事,没人知道他心里多不快。
傅乘光在他面前弯腰坐进了车里,严英目送载着他的车没入霓虹亮起的车流之中。
……
跟江尹一并肩站在发/改/委大楼前的崔巍,谈天一般和他提道,"看你最近请假有点太勤了,这么下去我也不太好弄。"
"不用弄,我是不打算在这呆了。"
崔巍顿了一下,转脸细看他。
"我以为你知道。"感觉到他的注视,江尹一也偏了下头。
"你才来的时候,确实不像能呆长的样子。"崔巍笑了声,"很多人进这的时候都感觉没意思,但最后不还是呆住了--权比钱好用太多了。"
江尹一没说话,两人陷入了缄默。
面前砸在灰白的地面上的雨珠,逐渐变的越来越密,宛若在地上织了一张网一般。
也不知是岔开话题还是单纯感叹,"怎么下大了,还以为只是场阵雨呢。"
"现在也下班了,我就先走了。"
看着准备下台阶的江尹一,崔巍拉了他一把,"你不没带伞吗,再等会我送你。"他手上也没伞,但过了会就有人叫着'崔主任'递了把伞给他,在送江尹一上车后,擎着伞站在车门外的崔巍道,"刚你说那话,我就当假的了,后面几天规矩点别再请假了,让我也难办。"都说金钱叫人迷失,可又哪比的上权力呢?哪个品出滋味还舍得放下啊。反正他不舍得。
"不用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