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接过信的戚白商低眉思索:“吏部尚书,安仲德?”

“不知。但萧大人察觉不妙,便称病回家。未想到当夜便有歹人趁夜色入府,搜寻房内书籍信件。”

戚白商恍然:“故而他才躲去了姑母家中?”

“是。”

紫苏示意最上面的那封。

“长公子五日前的这封信中提到,赈灾银案账本与库房对账皆已查实无误,只待回京禀圣。只是所查之案又延伸出新案枝节,事关蕲州南安县前任县令冤案枉死之事,须查证后,再呈朝中。而这也是萧大人所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件。”

“延伸出的新案,”戚白商蹙眉,“为何会与赈灾银案有关?”

紫苏指向第二封:“这封是八日前寄来的。信中,长公子说蕲州刺史之破格擢迁有疑,他想要再行追溯。”

“我朝破格擢迁皆是地方实绩,怎会有疑?”

戚白商想起最后一封里提到的“南安县前任县令冤案”,她神色微变:“蕲州刺史破格擢升之前,在任何职?”

“同是南安县,县令。”

“”

冷雨入窗,扑得烛火幽微。

戚白商轻栗了下,回神:“账本之内并无安家嫡系,即便案发,安家亦可保全大体。可若是牵扯到在地方以官爵谋获私利,安仲德作为吏部尚书,必难逃其咎。更有甚者……”

不知想到了什么,戚白商脸色沉了下去。

她将两封信收起叠好,藏入枕中:“紫苏,明日一早,你便叫连翘去信兆南医馆分堂,请他们借行医之名前往蕲州,务必设法查清兄长下落。”

紫苏皱眉:“姑娘的意思是,长公子那儿当真出事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戚白商轻叹,攥紧了身上覆着的薄衾:“一来一往,最多三日。若三日之内仍无定信,我们便必须要去一趟蕲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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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已去,蕲州那边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去了两次,绯衣楼回回都称不问朝政,对蕲州那边的消息闭口不提。”

连翘抱怨道:“依我看,全是借口,他们根本就是不知道,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至,哼,骗人的鬼话。”

“未必。几次试探来看,绯衣楼于朝政之事上持节中立,在宋、安两大氏族党派内两不相帮,若再不规避敏感议题,难免惹出祸事。”

戚白商评罢,放下了药茶杯盏,眉心蹙起,不知所思。

“最气人的是,姑娘你可知,他们楼里这两日最紧俏的‘消息’是什么?”连翘攥紧了拳头,气鼓鼓问。

戚白商心不在焉:“嗯?”

“是一张流传市井的画像,原稿是副楼主亲笔所绘那笔法,还有脸叫什么上京第一绝色美人图!”

连翘气得叉腰:“您是没见,把您画得丑了至少三分、不,五分!!”

戚白商一顿,扶额:“…可传了身份?”

“放心,”连翘没给戚白商松口气的机会,“重阳宴一结束,第二日,琅园得二皇子青睐的绝色医女竟是戚家大姑娘的消息,就已在上京城中传遍了。”

“……”

戚白商按着额,深吸气,慢吞吞吐息。

“幸亏姑娘这两日称病,否则,我看相看的都要络绎不绝了。”

连翘瘪了瘪嘴,“这样说起来,还得谢谢绯衣楼那位副楼主,他那画像一传出去,市井间嘘声一片,都说您名不副实呢。”

“那是好事。”

戚白商拈起茶盏,望了眼手边还未收起的信纸与笔。

她轻叹声:“只是如此一来,绯衣楼都断了消息,便只有等蕲州回信了。”

“最后一日了,姑娘,”如今连翘显然也忧心起来,“长公子那儿,不会……”

“我信仁者多助,兄长能化险为夷。”

戚白商这样说着,但未能松下的眉心也曝露了她的忧虑。

连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