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商,这一次我不会答应你你想要我先回上京,求得一时安危,再从长计议,是吗?”
戚白商顿住。
戚世隐道:“若此事只关系我一人性命,我是会答应,可此案岂止我一人?单是那份血书上,便牵连了至少三条无辜人命!”
他不忍地偏过头,看向角落里那个埋首膝间的少年,声音也低了下去,“许老冤死狱中后,其夫人钱氏,为鸣冤情,撞棺而亡……”
戚白商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许忍冬。
“更何况兆南之外,这样的冤案、这样的家破人亡,还不知发生过多少次、还要再发生多少次!”
戚世隐望着上京方向,眼神里近乎蚀骨之痛之恨:“便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从陈恒那儿拿回罪证,要叫兆南之事、叫许老之冤、叫安家之苟且大白于世!我大胤朝中,绝不容这等肮脏蛀虫肆虐妄为、侵蚀国栋!”
“……”
戚白商轻屏息,她眉心微蹙,眼神忧愁地望着面色苍白而不掩愤慨的戚世隐,欲劝而难言。
便在此刻。
“啪,啪,啪。”
清沉,懒怠,甚至有些敷衍的鼓掌声,从外屋进到了垂帘后。
伴着一道玄甲覆面的清长身影,先折腰过帘而后疏慵直身,那人一边击掌,一边从容平静地踱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