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山没有回答这个本来也不打算索取答案的问题,他把严在溪从地上拉起来,整理好衣服转动轮椅:“快点收拾好,我去餐厅等你。”

严在溪用手背擦掉嘴角反刍的口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磨牙,决定报复他哥的狠心。

“哥!我跟你一起!等等我!”严在溪套上外衣踩着严怀山的影子跑出去,仿佛小时候那样,他总在高悬街灯的夜晚跟在习惯夜跑的严怀山身后,用笨拙的脚步大力地踩上哥哥脚后伸出无限长的影子。

严虹在餐厅等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走廊里十分明显的车轮上,听起来速度很快。

因为家里坐轮椅的只有大哥,她关心地走到餐厅门口看向发出声音的一侧。

还隔有一段距离,她错愕地看到走廊那头一脸大笑的严在溪正以一种百米冲刺的态势推着严怀山的轮椅跑过来。

严虹舌桥不下地愣了几秒,才忙不迭手忙脚乱地叫一旁的佣人快点把他们拦下,不要让严怀山从没有安全带的轮椅上摔下来。

严在溪跑得很快,躲开佣人态度并不强硬的阻拦,一路把严怀山的轮椅推出时速220。

轮椅的推背感很强,严怀山不得不完全靠在椅背上,一个急刹后,他们在满脸惊恐的严虹面前停下。

严怀山面上倒没有多么害怕的神情,看起来很淡定。

严在溪笑嘻嘻地和严虹打招呼,拍了拍胸脯问她刚刚是不是把大哥推出f1赛事的紧张刺激。

心脏一度跳停的严虹不顾形象地大骂弟弟简直是个冥顽不灵的神经病。

在两天后,感恩节的早晨,这句话差点再次从严虹嘴里蹦出来。

感恩节早晨,严左行和文铃从两地赶了回来,一家人在严虹去飞机场前共用早餐。

餐桌上,严在溪要对面坐着的严怀山帮他拿一个临近的餐包。

这是父母回来后,两人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交集。

安静地只剩下银器碰撞的餐桌上登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一秒。

父母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兄弟二人的方向。

严怀山从容不迫地将一块还很软、散发奶味的面包递到严在溪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