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码,耳边只剩下狂吼的风与发动机的轰鸣。

温千华坐在?副驾驶,惬意地展开双臂,将右手?伸出窗外,被风吹得眯起眼?睛,发动机巨大的咆哮里,池殊都能听见来自对方遏制不住的笑声。

当无意间对视上?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时,池殊才意识到他也在?笑。

上?一次这样开心,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由于他俩都无证驾驶且未成年,车是不可能开进市区的。

兜完风后,池殊把车开到一处偏僻的河边,两人一齐将它沉了下去,然后去了附近的城镇,乘上?了前往市中心的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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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十月底的B市阴冷潮湿,向来喧沸繁华的城市在?雨幕中显出几分颓败的靡丽,仿佛浓妆的女人在?吞云吐雾,纸醉金迷的宴席尚未开始,就有了落幕的孤寂感。

怪物最近几天都没有在?他的旁边现形。

他答应过池殊,会在?他十六岁的生日以人的模样出现,这几天需要好好准备,暂时无法现身。

雕琢精细的人形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更不要提池殊的审美还?很高,怪物不希望自己长了奇奇怪怪器官的失败品被他看到。

他们约定好会在生日那天的零点整见面。

池殊用?伪造的身份证件订了酒店。以防和温千华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两人住入的酒店隔了将近十公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风声肯定会很紧,他们最好暂时分开,不容易引人怀疑。

住入房间后,他先是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走出,电视里正在?播放有关组织炸毁的消息,他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湿脚印,拉开窗帘,一边擦头发一边从上百层的高空俯瞰城市的夜景。

这期间,池殊试着叫了几声余渊,但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