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你不清楚?非要我帮你击鼓鸣冤闹得整个圈子都看我笑话才算对的住你?”李泽坤也不是轻易剖开心哄人的性子,他对陶然的心疼说真的确实不少,但没比过程夏是现实,他因为顾忌乔铭舍弃了陶然也是真的,被戳穿就不免恼羞成怒不讲道理起来。
陶然罕见的没服软,梗着脖子冲李泽坤嚷,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在你心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个自己犯贱凑上来的玩意儿!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没上心就是没上心。要是你喜欢的那个人被强暴了你什么反应?天天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送饭送礼当补偿?你还是个男人吗李泽坤!”
李泽坤脑海里的一根弦被陶然绷的差点断了,他到底还是有点理智不想跟陶然动手。但他是真气疯了:“对,你他妈就是比不上他,为你出头不值得!要是程夏被欺负,我当时就能提刀捅死那些畜生!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半斤八两都不清楚就跟我闹?就他妈是犯贱!”
陶然的心痉挛一样疼起来,是生理上的一种疼痛,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李泽坤,像隔了层屏障,摸不着猜不透,试图碰一碰都疼的受不了。
可能是真的是皮厚肉贱,比不了他心里千娇百宠的爱人。陶然心里曾经那些隐秘的情愫和期待全部变成了泡沫,别人的东西,还真的是抱在怀里都扎人。
陶然的脸色苍白的太厉害了,脆弱的似乎碰一下就没了。他木木地把自己圈起来头埋进膝盖里,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姿势,细细看陶然的肩膀都在哆嗦。
李泽坤就站在那,手脚都是发麻的,自己都还没缓过一口气。
他们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满病房汤汤水水的味道扩散开来,憋的人透不过气。
最后竟然是陶然先开的口,他的声音全闷在喉咙里,低弱又不清晰,像是灵魂撕扯着发出的声音:“我想走了回谭士杰那里。”他只是这么说,因为知道些规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但他自己已经飞快的盘算好,他手里还有李泽坤给的)现金,身份证也在自己这,小县城随便找个活饿不死的。
李泽坤皱紧眉,指节捏的咯咯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儿是收容所?明天给我收拾收拾滚家里去,没什么事别出去了。”
第四十章
陶然突然动起来,动作从没有过的果决敏捷,他翻身下床推开李泽坤就往门外走,赤着脚踩在被摔碎的雪白骨瓷浅碟的碎片上,鲜血和油腻的汤水洇在一起,拖曳了很长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李泽坤被震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陶然已经到门口了。他几乎是弹起来一样跨着追过去拽陶然的胳膊:“他妈的别跟我闹了成不成?”
陶然把眼睛掀起来,眼尾的睫毛格外长,这双特别漂亮的眼睛里因为倔强压的太重,最后几乎成了一种充满戾气的怨怼:“我曾经跪着求你别把我送走,现在我自己要走了你又不愿意,李少犯得哪儿的毛病?”
李泽坤皱紧眉,松开攥着陶然手腕的一只手,困兽一样烦躁的原地踱了几步,终于低头说了软话:“你忍一忍,等再过几个月,我绝对给你出气。”
陶然特别讽刺的笑起来,声音里却是难以被忽视的悲伤和失控:“等等等,我都等了多久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等的!我等什么!”他这话完全是脑袋一热张口而出的,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好宣之于口的必要,况且李泽坤不在乎,自己也觉得荒唐。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等待了一个人很漫长时间的感觉,握紧了李泽坤就像可以得到什么救赎一样。但自己终究是看走了眼,那点感觉是最不可信的玩意儿。
李泽坤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战,他伸手握住陶然的肩膀:“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陶然用力都没挣开李泽坤的手,根本不是正常交流的态度:“我知道啊,谭士杰那儿八百一夜的mb,你大少爷身边的替身。”
“你给我好好说话!”李泽坤焦躁的摇陶然的肩,陶然没站稳,脚底晃了又晃,撕扯着伤口疼的要命。他没控制住低低嘶了口气,脸上流露出的痛苦神色终于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