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非细细问了太医,确定三五天就能好转,才放下心来。

“珀儿和瑄儿如何?”庄太后问。

“都还在病中,不过只是些寻常病症,并非外界所言那般乃怪力乱神之事,母后不必担心。”

他似是不想多提,转而言道:“听说母后近来爱吃一种名为龙须酥的糕点,朕想着您病中乏味,便做主让人买了些进宫。”

挥挥手,小英子恭敬呈上。

庄太后看着糕点眉眼含笑,“你有心了,上次玉妃带来哀家吃过几块,口感确实新鲜,你也尝尝?”

对萧庭非来说,糖丝拉成的龙须酥仍是太腻,不过他一般不会忤逆母后平日里一些小要求,仍拿起糕点尝了口,“是不错。”

“玉妃的事,方才兰儿那丫头同哀家说了。”

庄太后规劝着开口,“皇帝你看看你,当初封她为妃时哀家便说了这不合礼制,可当时你执意如此,便也罢了。如今人家入宫才两个多月,又转头去了护国寺,明面上是为国祈福,可谁不知道这就是个幌子?”

萧庭非沉眉,“她既想去,便待些时日罢。她不在后宫,朕也能放开手脚料理前朝。”

见儿子心意已决,庄太后劝不动便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好,哀家同她倒有几分合得来,若你当真厌弃了,便让她搬来慈安殿,往后也算是个去处。”

萧庭非没接茬,“母后歇息吧,儿子勤政殿还有事,下次再来看您。”

“好,你忙于政务之余也要注意身子,日头大,晒人,平日里若要来请安晚间来便是。”

“是,儿子告退。”

离开的时候,戚贵人正在外面等着。

她本想进殿来跟皇上见一面,却被李德全拦在外面。

“皇帝表哥!”戚贵人终于见着人,三两步兴奋过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

对于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表妹,萧庭非印象不深,但也愿意给母后娘家一个体面,他们想送女儿入宫为妃,便允了。

“皇上可是来看望姑母?暖儿听得姑母受伤的消息担忧了一整晚,恨不得以身替之,姑母怎么样了?”

说话间,萧庭非已经坐上御辇,冷肃的面庞只留下一句“自己去看”,便启驾扬长而去。

留下戚贵人在原地呆站半晌才敢磨牙跺脚。

好凶好无情!

另一头,萧宁兰得到姨母会劝皇兄的承诺,便急吼吼从皇宫出来,奔去护国寺。

“皇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专门让你出宫弄昨儿个那一出的?”

沈令央给她添茶,“是我自己请求出宫的。”

“啊?”

沈令央轻抿一口茶水,“我二哥如今只是翰林院七品官,想在前朝帮我说句话不成,我也只得以退为进,出来避避风头咯。”

“那昨日……?”

沈令‘如实’道:“孔雀应当是皇上见机行事,为帮我造势专门从御兽园请出来的。旁得我便一概不知,也许是御辇帘缦的熏香有飞鸟喜欢的味道?”

萧宁兰啧啧感叹,“可惜那时候我正在京郊山水楼,没能目睹。事后我听人谈论起来都觉得甚为壮观,也不知道那画面得有多震撼!”

沈令央眨眨眼,“唔,头上全是鸟毛,我在辇上整理了一路才敢下来。”

“哈哈哈哈!”萧宁兰笑得不行,“不过有了昨天那一出,即便你被迁至宫外形同流放,旁人也不敢随意轻视了去,说来说去你还得谢谢那一身鸟毛。”

她啧啧两声,“你不知道,我方才来时遇到了阮家小姐,就八公主母妃娘家的姑娘。阮小姐之前在箫婉君面前伏低做小,如今箫婉君被贬为庶人,她便钝刀子磨肉,三不五时过来看望关照,看似同情,实则诛心。”

沈令央当然知道,若非昨天那一出,护国寺上下对她的态度可没有这么好,连冰鉴里的冰块都一时不停地供应。

两人聊了会儿,话题自然而然过